晟明付看着极尽想要挽留他的红鹤,一时有些默然无语,看了眼旁边面无表情的女仆,晟明付还是冲红鹤点头,“走吧。”
红鹤眼神一亮,跟着晟明付走在一旁,笑语连连的讲着些他近日知道的趣事来逗晟明付。
晟明付看懂了红鹤的意思,也没有装深沉,该笑的时候还是笑了笑,应话的时候也不会没话找话,所以二人的氛围还算和谐,最后他们走走停停走到了戏馆,进去以后晟明付点了一间包厢,红鹤跟了进去,那个女仆就自主的站在外面,沉默的看着二人。
“将军爱听戏?”
“还好,不讨厌。”但也没有多喜欢,晟明付心里补上这一句。
红鹤掩嘴一笑,“那将军可真厉害,红鹤就不怎么听戏,毕竟听不懂,不像将军,居然能听懂那咿咿呀呀的在唱些什么。”
晟明付无奈,“你不必如此奉承。”
红鹤面色一僵,垂眸不看晟明付,“将军可是嫌弃红鹤?”
晟明付皱眉,“并没有。”
“将军不嫌弃红鹤,红鹤自是感激不尽的,但是奴现在身为奴籍,又身处那烟花之地,纵然有着将军傍身,但……将军一日不去看看红鹤,自是会多一人窥探红鹤这贱奴之身,自然是免不了与那些人虚与委蛇,这时日长了,自然就失了本性,免得有些俗气了。”说着,红鹤的眼泪就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他抬头与晟明付对视,“奴斗胆,求将军多去看看红鹤……”
晟明付眼神闪了闪,“这……”
红鹤眼神期盼。
“也不是不可。”晟明付缓缓说到,看着红鹤逐渐有了神采的眼神,有些好笑,“你这小家伙,说着为我排忧解难,结果来了以后反倒是我替你解决了一事。”他抬手将自己的手掌放在红鹤的脖颈处,用拇指缓缓磨蹭着红鹤那特征明显的喉结。
红鹤咽了下口水,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尽量放松自己有些僵硬的身体,低头用脸颊蹭了蹭晟明付的手背,然后抬起自己的手放在晟明付的手腕处缓缓摩擦,脸色微红,“是将军待奴好,奴自是会用心伺候将军的。”
晟明付收回手,看着像是有些意动的红鹤没有说话,转头看向外面的戏台。
红鹤见晟明付看的认真,悄声呼出胸腔刚刚憋得郁气,起身站在晟明付身后,抬手将自己的玉手分别放在晟明付肩膀的两侧,放上去他才发现晟明付看着是放松的状态,肩膀这里明明还是紧绷的,证明晟明付并没有真正的放松,红鹤眼神一暗,柔声说道:“将军,让红鹤为你揉揉肩吧。”见晟明付没有出声拒绝,就揉了起来。
揉了半响,红鹤就看到晟明付抬手拍了拍他的手背,他这才将双手放开。
晟明付站了起来,“我出来也有一段时间了,该回府了,你就在这里待着玩一玩吧。”
红鹤拉住晟明付的手,面露不舍,“将军……”
“没事,之后我会多去看你的,你晚些回去也没事,管事的问起来就说在陪我。”
红鹤起身要送,却被晟明付按住,“没事,不必送我。”
红鹤欲言又止,“可是,奴看不懂啊,与其在这里看这些奴看不懂的东西,不如让奴送送将军呢。”
晟明付一笑,将红鹤按在椅子上,“没事,多看看就会看懂的。”说着就离开了。
目送着晟明付离开以后,门口的女仆走了进来,反手将门关住,两眼发红的看着面色发冷的红鹤,上前跪在地上,“殿下何必如此……”
“什么?”红鹤没有看跪在地上的女人,他始终在看着戏台上的人。
“殿下何必要委身于此,奴婢已有万全之策保殿下离开这里!”
“为何……”红鹤这才低头看向地上的女人。
女人看清殿下的面容后一惊,只见殿下两眼发红,眼里皆是仇恨愤懑之色。
红鹤厉声说到:“你说为何!自是为了报仇!我有机会离灭我国之人这么近,叫我如何能不珍惜眼前的机会!我怎能为暂时的苟且偷生放弃亡国之仇,灭亲之恨!”
女人跪着向前挪动了一步,“可是殿下,办法有很多,机会我们可以等,为何你一定要用这样的法子来作践自己的身体呢?!”
“啪——!”
看着女人脸上他打出来的红印,红鹤颤抖着手,将手指缓缓捏成拳,“这话,我就当做没有听到,不要再提。”接着自嘲一笑,“作践?我现在只不过是那风尘之地的人,何来的作践之说,没了国,没了家,我也不是什么殿下了,以后休要再叫。”
女人看着以前单纯现在却犹如变了一个人的殿下,无声流泪,“是……奴婢知晓了。”
晟明付有些头疼,要说薛子琪来找他,拉拢他情有可原,毕竟薛子琪这家伙可能有谋反之心,那这红鹤呢?就只是单纯的为了让他包了他,以防他被别人要了去?那他应该不动声色的勾搭他啊,而不是这样大大方方的说了出来,这万一他是个性癖古怪的人的话,指不定还会找人玩弄他呢,啧,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