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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一周开始,剧组沉浸在一阵低气压中:和汪寻湛相熟的剧务小陈家里出了一些事情。同属于 Z.S.公司,汪寻湛知道一些小陈父亲的情况。老人家身体不是太好,离去发生得有些突然。小陈跟剧组请了一周的假,在第二天便离开了剧组。
“世事无常……”Tommy知道后叹气道,“真是说不出地悲伤。”
“嗯,”汪寻湛点头回应Tommy,“很多事儿都是这样的。”
私下里,大家简单议论几句。但这种事情是人家家里的私事,过多地评论显得不合时宜缺乏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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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陈的离开引起一连串的反应,他手里的工作不能因为私人原因停滞,剩余的几个剧务将短期内需要处理的事情进行分配。大家虽然对小陈家中的事情感到惋惜遗憾,但是多出的工作也无情地打压了这份同情心。
一时之间,几个剧务都忙得不可开交。白楚也理所应当地被分配了些自己不应该做的事情,例如,给汪寻湛准备下周拍戏需要的衣服。
白楚拿过剧务递给自己的清单,微微皱眉后答应了:“我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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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旁瞧着这一切的孟燊低头和汪寻湛说:“咱们白指导也算是平易近人了。”
明显,对于工作人员对白楚的莫名压榨,看在眼里的不只是汪寻湛一个人:“平易近人?”
他对孟燊用到的这个词有些意外:在汪寻湛的意识里,白楚是个好相处的人,身上有些脾气,但遇到这种事情,即使心里有些不情愿,也会给自己找到最合适的位置。
“嗯……”孟燊轻笑,又凑近了些许,“作为一个帮派公子,白指导这样的性格令人意外。”
汪寻湛愣了片刻……白楚与帮派有恩怨他知道,黎叔出现时白楚提到过;他曾经是个公子哥,显而易见。汪寻湛只是没想到这两者会在白楚身上被紧密地联系:“你怎么知道?”
“你还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儿……”孟燊露出鄙视的表情,“也没见你的圣贤书读得怎么样啊!”
“行了……”汪寻湛侧过头,斜眼瞧着孟燊,“没你不知道的八卦。”
“你是真不知道吗?”孟燊惊讶,接着解释道,“白陌升知道吗?早几年在京城很有名的帮派老大。”
汪寻湛摇摇头:“‘早几年’是什么时候?”
孟燊恍然大悟:“哦,你可能那会儿还没回国,或者刚刚回来,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那人是谁,所有人都应该知道?”
“不是所有人,”孟燊压低声音,“帮派很复杂,我不是很清楚,据说……只是据说,白陌升是作茧自缚被干掉的,之后的继承人是他的养子。”
汪寻湛轻轻皱眉,下意识地想起了那日在维修店的夏寒:“那人是白楚的?”
“父亲……这不是很明显嘛?!”孟燊语气带着点不屑。
白楚的父亲在医院,这一点汪寻湛可以确定…….“‘干掉’指的是?”
“从位置上拉下来……”孟燊欲言又止,想了想,接着道,“我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咱们白指导是白陌升的儿子,纯粹的公子哥……白陌升被拉下来,养子得势,白指导的日子肯定不好过,估计也是因为这个,不得不来咱们这小剧组打工。”
“小剧组?”汪寻湛看向孟燊,Z.S.给这部电影的投资算是当前国内电影的顶级水平,排除掉“大老板自己给自己加戏”的因素,这剧组怎么看都不能算是“小剧组”。
“你是不知道……白陌升当年的生意做得很大,军火、毒品……后来,好像突然想要洗白……引起众怒。”
这些事儿和汪寻湛的距离有些远,他安静地听着。汪寻湛的家庭不算大富大贵,但在十几年之前的情况下能举家去美国,并且能让他凭借自由意志选择表演这种看不到前景的专业,也与“拮据”相去甚远。
相比之下,他的家庭与白楚的成长环境就像是两个世界。
孟燊接着道:“其实我不是很清楚,说白陌升失踪了,也可能死了……但真相谁知道呢。”
汪寻湛轻笑:“你说你不是很清楚,还头头是道地说了这么多。”
“那不一样……”孟燊拍着他的肩膀,“帮派这种事儿,太危险,我不沾……但流言蜚语传得很快,或多或少有些耳闻,消息不胫而走,版本也有很多。我没有求证过,随便听听罢了。”
想来,平日里孟燊恭恭敬敬客客气气地对待白楚,也是有这方面的考量。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万一之后白楚在剧组有什么事情或者出了什么岔子,孟燊怎么也能保全自己。这样看下来,经常横眉冷眼的汪寻湛倒是对白楚这个大少爷不怎么地道了:“我没瞧出白楚有什么帮派公子哥欺男霸女的样子啊。”
“是啊,”孟燊赞同地点头,“所以我才说‘平易近人’,那些帮派的公子哥,哪个不是一副天塌下来一点都不怕的架势,看着就欠揍。”
汪寻湛笑笑不再说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