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雾看着脸颊通红的月十九步履有些不稳地朝前走着，便立刻上去扶住了她。
谁知道月十九居然双手搂住了黑雾的脖子，就像上次调戏黑雾一样，动作亲密，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黑雾。
月十九看着黑雾那双不知所措的眼神和僵硬的身体，忽然回想起，在她刚刚认识黑雾不久的时候，曾问过他这个问题：
“黑雾，你为什么想要活下去？”
黑雾看着面前有些神志不清的月十九，正在问自己最初相遇的时候问过的话，知道她肯定又是在求死不得而发愁，却没想到她会因此借酒消愁，不禁感到很烦恼。
“你醉了……”他说道。
“我没醉！”月十九说出了醉鬼在被说醉了之后必须会回答的台词，更让黑雾眉头跳动。
“你快回答我！”月十九一边催促着，一边靠近了黑雾的脸，黑雾拼命地往后缩着身子，手却很温柔地扶住了月十九往前倾的腰。
他相信月十九撑不住醉意的时候一定会站不稳，摔倒在地上。
所以贴心的黑雾一开始就会做好万全之策。
“活下去，需要什么理由吗？”黑雾的语气难得地柔和了一些，月十九觉得他就是把她当做了稍微好哄一些的死柄木弔。
“寻死，还需要什么理由吗？”月十九反问道。
她抬起头，看着黑雾的双眼。
黑雾觉得她更像是想要通过黑雾的双眼打量她自己。
她今天一定遇到了什么奇特的人，或者奇特的事。
鬼使神差地，黑雾忽然说出了那天月十九对他说过的话：
“或许你有一天，也会做出遵从你内心的选择。”
月十九的眼神有些错愕。
脑海里立刻就浮现出了八木俊典的脸。
她甩了甩头，想要把八木俊典甩出脑袋。
然后她把头埋在了黑雾的胸口上。
黑雾就像是哄婴儿一样，温柔的手一下一下地、有节奏地拍打着她的后背。
月十九觉得八木俊典就是在悲天悯人。
面前的黑雾也是。
她自然是比黑雾还要重要的人——无论是对死柄木弔、还是对于All For One来说。
但是她有时候总能若有若无地感受到黑雾对于她流露出来的同情心。
她对黑雾来说，不应该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存在吗？
太失败了吧……
此时此刻就是这样。
“我讨厌你，黑雾。”
黑雾看着紧紧地抱着自己，还把头埋在他胸口的少女说着口是心非的话，只是弯了弯眉眼，没有作答。
感受到月十九差不多平静了情绪，醉意也稍微消掉了一些之后，黑雾这才松开她，让她上楼去睡觉。
走入卧室内的月十九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死柄木弔，顿时生出了死柄木弔会不会在她出门到回来的这段时间里都没有从床上起来的猜测。
月十九放轻了脚步，也放慢了脚步，她坐在床边，难得愿意好好打量起死柄木弔。
他的头发还是那么乱糟糟的，带着慵懒和颓废的美感，长长的刘海从来都是遮住他那双情绪外露的双眼，平时倒是很好地遮掩了他冲动的模样。
他在离开她的触碰的时候总是很容易脸色蜡黄，还带着恐怖的、与年龄不符皱纹。
所以他平时把她当做专属玩具爱抚、或者是抱在怀里的时候，其实也是在利用她的治愈能力来改善自己的外表。
他的身形偏瘦，但是亲身体验过的月十九深知不能凭借表面对死柄木弔妄下论断。
他比他看上去要有力气得多。
但是……
他真的好瘦。
他和她一样，都是不爱运动，只爱玩儿的幼稚鬼。
她喜欢到户外玩儿，以此希望遇见一些有趣的人和事。
他在室内玩儿，与电子游戏和电脑规则作伴。
“你一直看着我做什么？”他的声音冷冷的，带着不屑一顾的嘲笑。
因为他的刘海从来都是遮住他的双眼，极少露出双眼的死柄木弔总是不能让月十九迅速判断出他究竟是醒着还是睡着。
“因为你好看。”
月十九敷衍地夸赞道。
“哪里好看？”
死柄木弔倒是乐意抓这个不放了，他拉着月十九躺了下来。
而月十九居然也顺从地躺了下来，搂着死柄木弔的脖子，把头靠在他的胸口上。
或许今日的月十九需要自己的安慰。死柄木弔想着。
“哪里都好看。”
月十九头也不抬地说着，同时死柄木弔把一只手放在她的脑袋上，她只是享受着力道温柔的抚摸，就已经昏昏欲睡了。
“你今天吃错药了？”死柄木弔嗤笑道，“这一身酒味……喝酒了？”
月十九点点头。
“如果还有下次，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