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车驶过人流量很大的广场,男人身穿考究的黑色西装,明明是个很年轻的男孩,却显得很老成,靠在靠背上,神情淡漠,他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桃花多情,双眼皮很深,使人即使知道他很冰冷,也会想着要靠近,天气炎热,他手指随意地松了松领口,司机在前面说道:“少爷,前面堵车了。”现在正值下班高峰期,路上车流量很大,他刚回国,刚见了自己所谓的父亲,老头跟他想的一样,皮笑rou不笑的。见完后,司机就送他回公寓。
他目光懒散地扫过广场,看见一个青年,他手里拿着一把五颜六色的气球,气球大小不一,缠着彩色的电线,看起来非常廉价。男人穿着路边上十几块的大T恤,毫不起眼。真正吸引宋裕的是他那一双很漂亮的长腿,很白,是一种冷白,仿佛透出青色的血脉,腿很直,骨rou匀亭,宋裕看得相当仔细,他心里那点隐隐的嗜好又在头脑里闪现,真难想象,这样一双腿长在男人身上,它要是长在一位漂亮女孩,这个女孩也一定是个舞蹈家。他和周围的小商贩格格不入,神情紧张戒备,又呆滞,手里牢牢抓住一把破气球,像只鹿,宋裕心想,也可能是个暗娼,总感觉他哪里挺怪,不过他喜欢他脸上的表情,有点畏惧的表情,让人有想要去伤害他的欲望,他想捏住这只小鹿的脖颈,好让他更害怕他还想握住他的腿,这让他有点兴奋,要是个卖的,男人干这个的也不少。
这人好像第一次卖,表面功夫可真够烂的,气球做的那么差,有人买才怪,宋裕心想。“老刘,在这停车,你回去吧。”老刘犹豫了下,说“少爷,车给您留下?”“不必了”说完男人就下车了,迈步往广场走,老刘无法,只得开车回去复命。宋裕穿过停滞的车流,走到青年身边,那人似乎愣了一下,宋裕脸上挂着戏谑的笑容,眉宇间却透着冷意,那人不由得退了一步,“你卖多少钱?”“十块”声音糯糯的,还跟自己装,挺入行呀,会提防条子,宋裕心想。那人眉眼细长,双眼皮有点窄,眼睫震颤时,好似一片柳叶落在了水塘上,晕起一片涟漪,“大好青年,跟人家女的抢生意,还做的这么差,碰到我算你走运,我买了”“那,你挑一个吧”那人说,忽然,宋裕的手却握上了他的胳膊,他目光惊慌起来,挣扎着想要抽回手,却被握得死死的,他又惊又怒地看向宋裕,却听见他说"我都买你气球了,你不得点表示啊,我不白嫖啊,你要多少钱”语气里带着笑意。
青年的脸色有点发红,低下头去,望着男人的皮鞋,皮鞋很干净,反着光。他晓得这是在欺负人,因为他感受到了疼痛,却做不出回应,他的大脑里没有这种复杂的反应程序,时常只能明白最简单的对话,逻辑推理对他来说很费力。他并不明白宋裕的意思,直直的盯着他,但神情未免太特别了,像个胆怯的孩子,宋裕心里被盯得痒痒的,他的眼神像羽毛在刮搔他的心窍,心想,这兔子难道是在跟我装纯呢。“跟我走吗?”,恐惧像蛇一样爬上了青年的心头,他是时常觉得恐惧,但只要尽力逃掉就可以了,逃不掉也没关系,他也记不住。他急忙推开这个人,但男人动作很快,他的胳膊搭上他的肩头,小臂很有力地扼住他的咽喉,将他拖进旁边的窄道里。
他很怕,脑子却变糊涂了,步履踉跄,手里还下意识牢牢抓着气球,脸色苍白,宋裕看见他眼睛里有点泪了,嘴唇哆嗦着,软弱得像个女孩,他与宋裕对视着,求饶的话就在嘴边,却听见男人说“一次两千块”他怔住了,傻子也知道钱是什么,而他已经好久没好好吃饭了,如果说家门口一碗刀削面是七块,那两千比七多三个数,是很多钱,脑海里正胡思乱想着, 却见宋裕缓缓蹲在他面前,握住了他的小腿,他的手很热,很用力,用力地想要把他的骨头捏断。他的眼泪掉了下来,是被痛的,“不准动”宋裕说,他便不敢动了。
宋裕终于松了手,小腿疼得厉害,已经青紫了,手里的气球掉了一地,折射着七彩的光,他滑坐在了肮脏的地上,满头冷汗,神情畏惧。
宋裕却很愉悦似的,因为青年的温顺,拎起他的胳膊,走出巷子,拦了辆的士,把他推了上去,自己也坐上来,对司机说“新城花园。”宋裕初来,不清楚当地的房价,司机却是挑了挑眉毛,嘿嘿笑了两声,说“有钱人啊。”车上陷入寂静,他僵硬地坐在座位上,感觉一只手按在他的大腿上,手指缓慢移动着,很光滑,很凉,男人心想,他的手摸着他的膝盖,捏着他的髌骨,问“腿疼吗?”他神情却很茫然,微微摇了摇头,应该是疼得吧,他想要钱可又很害怕,脑子想一团浆糊,他跟着这个男人上了车,让他肆无忌惮地摸着自己的腿,这种场景似曾有过,却在他模糊的记忆里仅留下一点影子。“你叫什么?”“丰雪”“丰雪啊”男人点了点头,却没告诉他自己的名字。
车开到了,这是一片高档住宅区,丰雪跟着他走,腿有点瘸,他们径直走到一栋楼下,坐电梯到顶楼,复式结构,房间里又大又干净,纯白的墙壁,米白的地砖,很大面积的落地窗以及一张四柱大床。这个人的房间似乎没有所谓格局,床就摆在面前,透过落地窗能看到整个城市起伏的灯光,不停闪烁着。丰雪在门口踌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