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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晋殊带着小誉野了半天,日头西斜,两人肚子都饿了,回来问什么时候吃饭。
孟泽与连赵二人对个眼色,开口道:“今天我做东,请你们吃顿好的。”
赵如嫣道:“那太好了,我去叫知若,咱们六个好久没聚了。”
连觅却把她一拦,道:“你叫她来干什么?平白惹晋殊生气?我看就不叫她了,咱们自己吃。”
赵如嫣道:“那知若要是知道了,会不会生气呀?”
“管她呢,她一向就爱生气,大不了,从此咱们都不叫她,都不和她玩,就让她一个人在家闷着吧。”
他们一唱一和,都等着晋殊的反应。
晋殊哪有这么深的城府,一时当了真,糊里糊涂地问连觅:“你昨晚不是还劝我找她和好吗?”
连觅道:“昨晚是昨晚,今天是今天,我现在越想越气,罢了,兄弟,打今儿起咱们都和你站一边儿,再也不跟林知若玩了。”
赵如嫣道:“那我也不跟她玩了!”
小誉不明就里,正要开口,被孟泽一把捞进怀里,点了点唇,叫她噤声。
晋殊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嗫嚅道:“你们怎么了?孟大哥,你呢?”
孟泽笑道:“我也站你这边,咱们五个从此都不理林知若了。”
“那今天真的不叫她了吗?”晋殊问。
赵如嫣把头一扬,道:“想叫就叫吧,反正我是不理她的。”
连觅道:“我也是。”
晋殊只觉得片刻之间,世道就变了,懵懵地跟他们到了酒楼,坐了雅间。孟泽差人去请林知若。
不久人到了,厢房里吵吵闹闹,却没一个人去搭理她。
林知若微觉异样,也没在意,只是见到晋殊时怔了一怔,显然不知道他会在场。
少顷酒菜俱备,珍馐满席。赵如嫣和连觅划拳谈笑,竟真对林知若视而不见。小誉几次想找林姐姐说话,都被孟泽不动声色地按了下去。
林知若渐渐察觉,又是疑惑,又是郁闷,只好一言不发地坐在那里静静地吃饭。
这一幕被晋殊看在眼里,简直要替她难过死了。
他是看不得林知若受委屈的,虽然欺负她最多的就是他自己。
现在两人关系尚未破冰,他不能主动找林知若说话,于是也铁了心不理任何人,要和林知若一起被孤立。
赵如嫣等人偏不让他如愿,锲而不舍地找他喝酒,把他簇拥在中央。
饭毕,其余人还饶有兴致地谈天说地。林知若受了半天闲气,终于捱到了结束,当即起身告辞。连说了几次,竟没人理她,只好静悄悄地转身,慢慢走了出去。
晋殊望着她黯然离去,终于忍不住发作,拍桌怒道:“你们够了没有?叫她来,又晾着她!很好玩吗?”
赵如嫣与林知若交情最厚,早恨不得飞出去给林知若磕头,只是硬撑着,凉凉道:“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连觅道:“你不是恨她吗?怎么样,解不解气?”
晋殊红着眼睛,指了指他们,咬牙道:“不解气!不用你们帮我!”说着夺门而出。
室内一时寂静。
赵如嫣:“明天我要去跟知若解释,小连,你跟我一起去。”
连觅:“孟大哥,主意是你出的,你打头阵。”
孟泽:“军务繁忙,告辞。”
那边晋殊追出门来,不几步就望见林知若站在廊下发呆。
她累月的心绪不佳,本来就纤弱,如今更瘦了,穿着一条曳地的浅青长裙,便如一簇柳丝似的在风中摇摇不定。
晋殊追到她身后,开口只叫了一声:“林知若……”便哑了口,不知再说什么。
林知若闻声回头,脸色如常,并没有泪痕。在人情世故上,她比晋殊聪明得多,这顿饭明显有蹊跷,她对这几个人又了解得深,离了席默默思索,片刻之间,已经猜了个大概。
晋殊却蒙在鼓里,替她伤心赌气,站了半晌,只说出一句:“我和他们不是一伙儿的。”又没了话。
显然,赵如嫣他们这一招很有用,只要林知若配合着再说几句软话,当场就能和他重修旧好。
可惜她并没有这个打算。
每次见到晋殊,她都是心动不已,难以自持,但同时就会想起当日他说,从今以后,你我恩断义绝,当然不必再见。
这句话像一把刀一样插在她心里,不准她再靠近他一步。
良久,林知若开了口:“今天……我不知道你在这儿,早知道,我就不来了。”
晋殊哪里明白这么多弯绕,忙道:“跟我没关系,不是我叫他们这样的,我发誓!”
林知若点了点头,道:“我知道。”
晋殊一怔,还要说点什么,林知若已经转身,径自离去了。
晋殊呆站片刻,一口气堵在心里,怒气冲冲地回厢房要找赵如嫣等人分辩。然而那些人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