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路眼神目送着白颂跟那个同学一起进书房里面,身体慢慢放松,靠在沙发上吐出一口气。
他辍学早,没文化,这几年一直在打工,碌碌无为。他知道白颂以后会有很好的未来,考上大学继承家业,两人的差距会越来越大,也许不久的将来白颂就会将他给腻了,回忆起这段不齿的时光,和农民工表哥在床上做的那些肮脏事,心里会恶心也不一定。
周路心里闷火气也重,别墅里暖气太热了,他穿着工字背心和大裤衩也不顶用,反而露着肌rou,刚刚刷碗的时候在厨房被白颂亲出了好几处吻痕。
别墅一楼不太隔音,书房里两人用他听不懂的语言嬉笑打闹的声音时不时传出来,周路听着嘴唇抿成一条直线,起身上了楼。
微信上是好友发过来但他还未回复的消息,他点开。
陈辉:[汽修厂这次招十个人,你过来直接就能上班,先从学徒当起,三个月后拿正式工资,包吃住,想租房的话也有200块钱租房补贴,怎么样伙计?]
周路:[成,我明天过去。]
临走前还得跟姥爷告个别,周路拉开窗帘看了眼窗外,静止一上午的雪花又开始飘起来了。
没有加颂颂的微信,周路在床头柜上给他留了个纸条,好久没写字了,写的很丑。
周路穿上那套老旧又土气的衣服,冒着风雪出了门。
......
再回来时天色已经暗下来了,白颂见他回来,抿着唇过去握住他的手,“冷不冷?你怎么不叫我,我好让司机送你过去。”
周路摇头笑,搂着他往客厅走,“没事,不冷,学的怎么样?”
“......”学渣本渣不想说话,白颂赖在他身上,转移话题,“我刚刚订外卖了,晚上吃韩式炸鸡好不好?”
“好。”
“爷爷那边你不用每天都过去,”两个人一起窝在沙发上,白颂靠在他身上斟酌着该怎么跟他说,“就是,你应该也看出来了,他没有什么问题......”
周路点头:“姥爷告诉我了。”
“他就是想看看你,你别怪他。”白颂观察着周路的神色,小心翼翼道,“哥哥,我爸爸想让你复学,跟我一块去学校,你觉得怎么样?”
见周路蹙眉,白颂赶紧补充:“跟不上的课程不用担心,我也跟不上,到时候让我爸给咱俩请个家教,咱俩一块考大学,考不上咱们就出国,行吗?”
“......”如果是两年前,说不定周路就这么答应了,以前他也想上学,可山里没有高中,要上学得去县城,学费生活费加起来一年要一万多,他考上了,但上不起。
后来在工地上这么几年,这种想法也渐渐淡了,他就没有那个命,也没有那个脑子,能做点靠力气的活挺好的。
让他一个山里汉子跟一群富二代待在一起,他待不惯,也不得劲。
“那个...颂颂啊......”周路低头,不敢和白颂对视,“我明天去A市,找到工作了。”
白颂心瞬间沉了下去,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眼底都是诧异:“什么?”
周路轻吐一口气,重复道:“我说我明天去”
“闭嘴!”白颂脸上褪去了所有温情,偏头舒了口气,眼眶里瞬间泛起委屈的泪光,“我不要你去。”
周路看见白颂眼泪打转,心忽的一揪,话哽在喉咙处,一时无言。
客厅里只能听到白颂低低的抽泣声。
周路心里挣扎了半晌,还是没能说服自己,他声音低微下来,很轻的说了一句:“A市不远,你周末的时候我可以过来看你。”
“不稀罕!”白颂哭着哼了一声,背对着周路拿纸巾擦眼泪,搞得好像施舍一样,他难道还巴巴的求着周路临幸吗?
白颂红着眼睛回头:“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炮友也没变脸这么快的吧!你连和我商量都不商量就决定明天走了,你太讨厌了!”
他从沙发上起来,气鼓鼓的跑向楼梯,冲进卧室关上门,任凭周路怎么敲都不打开。
过了几分钟,门外终于没了动静,白颂坐在床上低声嘟囔了一句没耐性,结果下一秒自己卧室门就被打开了,周路拿着卧室钥匙站在门口,一脸着急。
白颂吓了一跳,“你怎么可以随便打开别人房门!?”
周路蹙紧眉走进去,198的身高单膝跪在床边地毯上,平视着坐在床上的白颂,“你如果不想让我去A市,我在C市随便找个活干也行,别生气颂颂。”语气可以说是十分卑微了。
“去上学不好吗?非得去做那些伤身体的工作吗?”白颂不舍得让他跪着,伸手将他拉起来,“赚的少还很累,我不想让你去那些地方。”
“不累,我都习惯了。”
“你才十八岁,现在学习还来得及的,我那个学校可好了,老师都特别厉害,只要学了就能学会,过几天开学,你跟我去看看好不好?你当我新同桌,我宿舍里就住了我自己,你去了也可以睡我那,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