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晓芙是掐着晚饭的点回来的,佣人往桌上端着热菜,摆好了碗筷,却不见应该坐在那里的人。她径直上了楼,书房的门虚掩着,推开,白雾微渺。
她掩鼻轻轻咳了两声,他才从薄暮冥冥的窗边转过身,看到是她,很快摁灭烟头,说:回来了?
嗯。严晓芙说,你抽烟太多了。
对不起,刚才忘了时间。他打开窗户,倚靠在窗台上,笑了笑。
一向最看重效率,与时间赛跑的人,如果不是心里有事,怎么会忘了时间。
他朝她伸出手,说:过来。
严晓芙放下手里的包,走过去,滑进掌心里的手被他握住,她顺势凑近,吸了吸鼻子,刻意夸张道:都是烟味,臭死了。
他愣了愣,竟然信了,就要站直,说:我去洗澡。
严晓芙又说不,五指撑在他的胸口将人按回去,才说:以后不许你躲起来抽烟,烟味对孩子不好,我要是再闻到你身上有烟味,就不理你了。
对不起,本来已经在戒了,今天事情多,打火机摸到手里就忘了。他捏一捏她的手,有些郑重地说:以后不会了。
顿了顿,他问:上次你拆的那两份鉴定报告放在哪里了?
严晓芙含糊道:我也忘了,看完以后就随手放包里了也不一定,有可能是放在车上了没拿下来,想不起来了。
回头你在包里再找一找,车上我叫司机去看。
她佯装不满,娇嗔道:干什么呀,原先不是态度很坚定,不需要看吗?怎么,现在又开始怀疑我是你亲妹妹了?这就想踢掉我了?这样的话,赶明儿我就把孩子打了去。
他皱眉,将她捉得更紧,瞎说什么?你别乱想。而后偏开脸,棱角分明的侧脸半隐进暮色照不到的一面,我就是想看一下,上面怎么写的。
有什么好看的,你和爸爸是亲子关系,我不是,上面写得清清楚楚,我看了好几遍呢。
真的是?
他还想问下去,被严晓芙伸着懒腰打断。她摸了摸肚子说:我今天跑了一天,都快饿死了,我都怕饿到宝宝,别说了,先去吃饭吧。
他咽下其余的话,好,先吃饭。
严晓芙知道他心里并未完全放下这事,一晚上都没什么话,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只在收了买给他的礼物,她穿着新买的裙子在他面前晃了晃的时候,才支着胳膊算是真的笑了笑。
只有遇上特别棘手的事情,他才会这样。
饭还没吃完的时候,严晓芙就借口离席给孟湘打去电话,串通好不能说漏了嘴。
夜里,她早早地换上睡衣,又是往书房送水果,又是送牛nai,还怕不够扰乱他的思绪,最后干脆一屁股坐在他腿上。
轻软shi滑的布料贴着曲线有致的身条,几乎起不到什么隔挡的作用,丰腴弹性的tunrou蹭来蹭去,再伴着若有若无勾人细嗅的幽香,哪个男人受得了。
严莫握着细软还看不出任何怀胎痕迹的腰肢,低头在她肩头埋了埋,想了又想,将椅背上的外套拿起来搭在她身上,穿太少了,小心着凉。
严晓芙简直要服了这男人,扭身又向他怀了拱了拱,侧脸将唇瓣送到他嘴边,撒娇,钻进你怀里就不冷啦。说罢,伸出舌尖朝那紧绷的薄唇舔上去。
这回他倒是低头吻她了,吻得缠绵缱绻,手掌伸进裙子里,握住软rou揉捏,只是到底又拿住了,将她勾在颈后的手臂取下来,从缠人的唇瓣里摘出来,不行,医生说了,前三个月不安全。
他额角的青筋都有些凸起,眼神克制,轻轻地喘着气,薄唇红润,看起来可怜的紧,再这样下去,严晓芙也要把持不住了。
她从他腿上下来,站在一旁,将肩上的外套裹了裹紧,两人大眼瞪小眼了一阵子,她实在不想留他一个人在这,忽然想起什么,说:今天去凤城,我在爸爸的书房里找到那把钥匙了,你也找找看?
这是爸爸的一个游戏,他以前说过,哪怕有一天离开了,也会留下礼物给他们,锁在银行的保险柜里,但是,一定要他们两人各自拿着一把,两把钥匙齐全,才能开启。
本以为爸爸病情突发走的匆忙,可能没有来得及准备,严晓芙只是试着在他的书房找了找,没想到真的找到了。钥匙躺在带有银行标志的小盒子里,与她的照片放在一起,但是只有一把。
我也记得他说过,先前想起过一次,但一直没来得及找。他站起来,说:在书房找找看。
灯光温明,两人分工,将能翻的地方都找了个遍,严晓芙都出汗了,却没有那把钥匙的踪影。
还有什么地方能找?严莫摸了摸下巴,和严晓芙确认,那把是与你的照片放在一起是吗?
严晓芙点点头,他想了想,说:我大概知道在哪了。
宅子已经静下来,严莫搬来矮梯,爬上走廊书架最上的第一层,也就是从下往上数的第十层,在从左往右的第七本《哈利波特》里,找到那把钥匙,数字对应他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