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正是最热闹的时候,游人如织,熙熙攘攘。
严莫不知从哪里弄到一辆法拉利250GT,停在桥头的椰子树下。复古的敞篷车型配上浓郁张扬的红色,让人有穿越到60年代欧洲的错觉,只是头顶的阳光并非是来自晌午的地中海,而是日落前的海岛。
严晓芙下意识地去开副驾驶的车门,他却将钥匙扔给她,想什么呢?我刚才喝了酒。
按着心里的激动,她踩下油门,上了路才发现,这哪里是开车,简直是开着一件古董艺术品。所到之处能收割几乎所有行人的目光,停在路口等红绿灯的间隙,并排开着窗的车主,就朝他们吹来口哨,路边更是有游人举起挂在胸前的相机拍照。
严莫一手支着脑袋,仍是一副矜贵淡然的模样,仿佛周遭与他无关,严晓芙心里却隐隐嘚瑟。
今天这裙子总算是没白穿,可算有点熟悉的度假的感觉了。
街上人流大,车子提不起速,绕着沿海公路跑了一阵,严晓芙忍不住开出城,上了边郊的盘山公路。
山路车少,速度渐渐提高,马达的低声轰鸣和清风拂过脸颊发丝的感觉,让她全身的血ye都沸腾起来,不由得出口就是一声口哨。只不过吹完想起来旁边坐的是谁,觉得自己得意过了形,又吐了吐舌头偷偷瞥过去一眼。
橙黄的夕阳铺满了红色的皮革座椅,映得那张侧脸,泛出绒绒的光圈,笔挺Jing致,倒像油画里出来的。
他斜斜瞥了她一眼,似有惊讶,最后提起嘴角笑了,笑容在光晕里也柔和许多。
下一个转弯,油门刹车一块踩的时候,再减一点速试试。
这下换严晓芙惊讶,眉毛几乎挑上了天,一脸的不可思议,大叫,老司机啊你!深藏不漏!
怪不得,副驾坐默禹泽的时候,稍微提点速他就喊危险,这几天她刻意开得快,他却自始至终,波澜不惊。
原来是自己人。
他淡淡一笑,竟然打起双关,你说哪个老司机?我可没开车。
这都那跟哪儿啊?
严晓芙不吭气了,脸颊热热的,一定是这要落山的太阳太毒辣了,她转开脸,去看另一边。
这人,耍流氓也耍得道貌岸然。
山坡不高,山头也不大,孤零零地立着一个小破庙,庙旁是一棵合抱粗的菩提树,树冠上稀稀落落挂着一些红绳木牌,记载了各种愿望,有想暴富的,有想考清华的,还有想进海航当空姐的,最多的还是要和某某某一辈子在一起的。
严晓芙已经过了这种写小卡片的年纪,只看着别人的笑,倒是严莫,背手立在一旁,斜睨着她,淡淡道:不是想和默禹泽结婚么?不写一个?万一实现了呢。
她不笑了,心想这人可真会破坏气氛,但又同时心惊,为什么她根本就没想到?或者说是一点也不想写?
她赌气似的用手机扫了庙前小摊的二维码,还真就写起来,只是没想到严莫紧跟着也扫了码,拿起一块牌子在手里。
打死也想不到他居然也会干这种事,严晓芙好奇,你写得什么?
你管我写什么?
好小气啊,让我看看不行么?他越掩饰她越好奇。
也行,那你的得先给我看。
不给!严晓芙摇头,藏宝一样,赶紧将自己写的字捂住。人却懒得再跟她辩,唰唰写好,扬手一扔,红绳十分不规整地缠在茂密的枝丫上。
是一个严晓芙跳起来够不到的高度。
她扁扁嘴,绕到树后将手里的牌子挂上去,那小心翼翼的模样让严莫嘴角一抿,不免露出淡淡的不屑。
严晓芙看到,倒不生气,只朝他做个鬼脸,好奇死你!
长身屹立的人表情更不屑了,不知道谁更好奇。
严晓芙被戳穿,有些烦躁,摆手道:吃饭吃饭,饿死了
回到山下,天色已暗,墨蓝墨蓝的,缀着星子,却还能看清一朵朵的白云。
这个时候,最热闹的是街边大排档,严晓芙开着车经过,一步一刹,眼珠子都要收不回来,终于听到身旁的人低叹一声,就在这吃吧。
你可以吗?她跃跃欲试。这几天跟着他吃得太规矩清淡,她忍了好久了,但这市场里大多卖的是海鲜,可能不大符合他胃口。
刚好尝尝特色。他推门下车。
于是最后的结果就是,她面前堆着蛤蜊虾蟹,而桌子另一边是芒果辣椒盐和抱罗粉。
想到明天离开以后就很难再吃到这种味道,严晓芙忙着掰螃蟹,头都没怎么抬,等想起来喝椰汁,分神看一旁的人,才发现他吃得很慢,面前的东西没下去多少,眉头微皱,一手捞着筷子,另一手滑着桌上的手机,又不时摸一摸衬衫的后领。
他这动作看起来仿佛只是热了,后颈出汗,没什么异常,却突然与严晓芙记忆中的某个点重合,几乎是一闪而过,她顾不得手上还沾着油渍,连忙握住他那只手。
筷子送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