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严晓芙试探着叫一声,没有反应,于是上前隔着被子推他一把,还没反应,她不由得心下一凛,认真起来,用力地推。
渐渐的,她手有些抖,直到无意碰到他裸露在外的臂膀,触及一片滚烫。
赶紧将手背贴在他的额头,果然是发烧了。
取开手,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睁开眼,一声不吭地盯着她。严晓芙吓一跳,不禁缩一下身子后仰些许,就见他没事人一样,换个睡姿,又闭上眼。
喂!严晓芙连忙喊,一边关着窗户,怕他又睡着,你发烧了!
半晌,他从鼻子淡淡地哼一声,嗯。
这就完了?什么叫嗯?
你吃药了没?她又追问,这回人却连个回应都懒得给。
她怎么忘了,叱咤风云的严先生,却从小就是个不爱吃药的主,哄他吃药简直比登天还难,问了也是白问。
严晓芙不禁着急,想着要不先测一测他烧到多少度,却不知道家里的医药箱放在哪里。平时这些都是叫保姆取,说到保姆,怎么家里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她又推着人问:保姆呢?还有张阿姨和司机?
你怎么这么吵床上闭着眼睛的人不耐烦道,手臂懒懒一抬,就将她扣倒。
严晓芙正脸朝下,倒在他胸前。
男人半露在外的胸膛结实滚烫,像是一锅沸水,而她就是掉进沸水里的鱼,立时扑腾着挣扎起来,只是被乱成团的被子扯着,手忙脚乱,非但没脱离出来,反而越陷越深,最后险些将那被子全部蹭开。
她吭哧吭哧地呼气,呼吸喷洒在面前的皮肤上,又反扑回脸上,她从脸颊到耳背都是火辣辣的。
她的手不小心压到什么,彻底僵住,再不敢乱动,呆呆地扭头看他。皱眉瞪着她的人表情同样僵硬,冷冰冰对她道:出去!而后拉起被子,干脆整个人都背过身。
严晓芙瞅着自己那只手,脸上热气直冒,肚子里翻来滚去念着禽兽两个字,却到底没胆子骂出来。
她气个够呛,但也不敢真就这么出去,只好打电话给司机和张阿姨,将人送去医院照顾。
原来是她搬走以后宅子时常空着,所以哥哥干脆叫他们回了家,只周末和有需要的时候来一趟,好在他们住得不远,打个电话一叫,很快就到。
折腾了这一阵,再不走上班就要迟到,她捏着手机看了又看,最终下楼去接了杯热水,又从冰箱取出冰块,做成冰袋。
再次推开卧室门,没想到床上的人睁着眼正看着门口,只是看见她又很快闭上了,呼吸间仿佛还发出了一声不耐烦的轻哼。
看在今天情况特殊的份上,严晓芙不与他计较,不过她很快发现,这人虽然病得跟只煮熟的虾子一样,但该有的臭脾气和毛病一点也没少。喝着水嫌她不会做份清粥出来垫肚子,敷着冰袋又嫌 水珠流下来弄shi了头发和枕头,搞得她只好拿着毛巾陪在边上,擦擦垫垫。
好容易等到司机和张阿姨到,她丢开毛巾去上班,走之前回头一瞥,人一点好都不记,神情中没有一丝丝感激,靠在床头,垂眼臭着张脸,跟谁欠了他钱似的。
叫张阿姨伺候去吧,反正她也伺候不好。
卖出了包,账户余额终于正向增长了一回,严晓芙看着入账金额,欣喜又惆怅。喜的是有了这钱到时候旅游可以好好玩了,愁的是这笔钱几乎与她半年的工资对等,这要是只靠工资的话她可怎么养活自己?
总不能就这样一直吃老本吧?那她有再多的包也不够卖啊。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心里一旦有了小想法,生根发芽便是分分钟的事。很快,两人迎来了同居后的第一次不愉快。
严晓芙将几个月的工资只够买两个包开玩笑地说给默禹泽听,却不知触动了他的哪根神经,引得他自嘲是累死累活几个月也给她买不起包的穷小子。
严晓芙本没有这个意思,却也意识到自己那话确实说得不妥,没有考虑到位,可她还没来得及道歉,就又听到他嘀咕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你一样靠领养改变命运。语气之Yin阳怪气让她觉得他仿佛是变了个人,全然不是她了解中他会有的模样。
她不拿他当外人,才会毫无保留地说出自己的身世,却没想到他是这样的想法。
严晓芙当即寒了心,没有说话。默禹泽很快反应过来,像以前两人闹矛盾后一样,主动先低头道歉,又是逗她笑,又是花心思制造惊喜。
架不住他劳神伏低,严晓芙也劝自己可能是过于敏感,就将这事揭过去了,只是偶尔想起他当时的神态和语气,心里总觉得生了刺一样不舒服。
这根刺还没消下去,另一波矛盾又起,不过这回是默禹泽耐不住发火挑的头。
默禹泽工作的公司主要做电子零件制造和销售,而他身为销售部的部门副经理,免不了与严莫手底下的终端品牌经营公司打交道。
公司领导早已听说他在与严莫的妹妹谈恋爱,感情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