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的夏天总是来的格外早,五月中旬刚一过,一中的学生就纷纷换上了夏季的校服。微风一扬,学校里满是蠢蠢欲动的荷尔蒙的味道。
可惜每天早上校门口都有学生干部轮流值班,明明都是同龄人,但是这些值日生偏偏有一种莫名的“我比你高一等”的傲气。
他们理解不了男生敞开领口的倜傥,也看不惯女生露出大腿的风情,一个个把眼睛瞪得溜圆,直勾勾的盯着进入校门的每一个人,但凡某个学生的某一处有一点不合校规,立刻把名字记在值班记录上。
为了通过这种堪比x光的检测,男生们不得不穿着规整的白衬衫黑校裤,扣子规规矩矩的扣到最上面,女生们则是心虚的把偷偷改短的校服裙往下扯了又扯,指甲上涂着的透明指甲油在此刻也希望它别那么闪亮。
生怕被门口值班的学生记到名册上,下场就是被教导主任在国旗下点名,还要写一份五千字的检查,严重的话还要被记过。
毕竟值班的学生往往都是优等生,老师的心肝宝贝,普通学生们被刁难也只能默默咽下这口气,忍了。
但是今天可以不那么紧张,因为今天的值日生是沈韶韶。
少女一头黑发如同上好的黑色绸缎,在清晨的阳光下闪着美好的光泽,皮肤雪白,五官Jing致,一身普通校服也能被她穿的格外好看。
她默然的站在校门口,神色冷清,一双沉静的黑眸看着进来的一群群学生,看似专注,眼底却是空空的。
相比于其他值班学生一上午能满满当当的记好几页名字,她的记录本通常是雪白一片。
但也不是没有例外。
刺耳的机车声轰鸣着由远及近,最终在校门口停下。
几个已经向前走了几步的女生突然停了下来,你推推我我推推你,都心照不宣的红了脸,羞涩的笑着向校门口看去,眼含期待。
一群穿着校服的少年嘻嘻哈哈的打闹着进来。
走在最前端的少年五官俊美的几乎锐利,英挺的眉宇间有一道浅浅的疤痕,从左边眉毛直接穿到了右眼下面,但这道伤疤不但没有损伤他的容貌,还给他平添了几分不羁的狂傲之气。
“啧,冽哥?”赵集一眼就看到了今天的值日生,娉娉婷婷的站在那里,像一朵不染世俗的白莲……
虽然现在白莲这个词已经变成了一个贬义词,但是他妈的沈韶韶真的像一朵水嫩嫩清凌凌的莲花啊!
她就站在那儿,什么也不用做,都显得周围环境庸俗了几个档次,配不上不染纤尘的她。
秦冽接到赵集挤眉弄眼发来的讯号,轻嗤一声,迈着懒散的步子向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的少女那边走去。
他浑身上下,除了头发是刚剪的圆寸,符合校规上说的男生头发“前不可遮挡眉眼,侧不可遮盖耳朵”之外,哪哪儿都是逆着校规来的。
上身穿的是自己的黑t,下身倒是穿着校裤,但可能是嫌热吧,裤脚高高挽起,Jing瘦的脚踝大喇喇的露着,脚上的板鞋上涂画着乱七八糟的涂鸦,薄薄的裤兜被顶起来一个方方正正的形状,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揣了盒烟一样,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老子牛逼”的气息。
两人间的距离一点点缩近,直到只剩下一个手掌的距离。
少女漆黑的眼睫颤了颤,终于把视线投到眼前的人身上,不到三秒,又平静地错开了视线。
又是他。
每周都准时准点的来找自己的事。
就,挺烦的。
秦冽只和她对视了一秒,就感觉心头火气。
那双漂亮的黑眸里,空洞洞的,仿佛没有什么能够入得了她的眼,当然,也包括他。
沈韶韶见他没有让道的意思,面色不改的向右侧跨了一步,把笼罩在他身影下的自己挪出来。
他太高了,站在她面前黑压压的一片,只要他轻轻弯个腰,就能把她整个人全部圈住。
这种感觉她不喜欢,她向来不喜欢和别人过于亲密。
沈韶韶看了看腕表,还有十分钟打预课铃,他愿意站这儿就站着吧。
秦冽看着她的一举一动,掀了掀唇角,看上去像是露出了点笑意,就是那黑沉沉一片的眼底,怎么看怎么吓人。
“我犯校规了,沈音音。”他偏过身子,舌头抵了抵腮帮,头低了点儿凑近她,嗓音带着一丝哑。
沈韶韶拿着记录本的手指紧了紧,胸膛起伏的弧度略微大了点儿,但还是没有应答。
还有八分钟。
秦冽把她的每一丝反应的尽收眼底,看到她前胸起伏的美好弧度时,眼底才带了点儿切实的笑意。
一旁的赵集脸上的表情简直是一言难尽。
这,这不是臭流氓吗?
还这么没文化!
一中高岭娇花沈韶韶的名字谁不知道?引人注意也不是这么个办法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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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宝贝务必戴好口罩勤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