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机场快到了,您在哪里下车比较方便,我看能不能给您停的近一点儿。”男孩儿不紧不慢地开口,慢悠悠地打着方向盘物色停车位。
张良绯看了眼手机,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没来得及问自己家老板要去哪里碰头,瞬间有些头大,但又不好意思麻烦人家,决定先试探一下,“那个,你是来接人的?”
男孩儿看了一眼张良绯,然后笑了起来,“对啊,我姐姐今天回来,差不多也快到了。”话音和神色里面满是温柔。
真好啊。张良绯看到了男孩儿的笑容,心里感叹,温柔之中又有一点儿小期待,看来他这个姐姐对他来说是个很重要的人。
既然是顺风车,张良绯也不好再在人家车上磨磨蹭蹭的,毕竟大家都有事情要做。她简单收拾了一下随身的东西,拢了拢头发,转过头跟正在倒车的男孩儿道谢,“谢谢你啊,载我这一路还挺给你添麻烦的。”
男孩儿停好了车,弯腰拉开后备箱上面的锁,然后转头看着张良绯笑了起来,“姐姐,您说这话太客气了,毕竟老板娘也帮过我们不少。走吧,我帮您把行李箱给搬出来。”
“嗯好,谢谢。”张良绯微笑颔首,下了车跟着男孩儿去后备箱那里,给帮了把手,把自己的行李箱搬出来了。
她刚刚站定,自己上司就又把电话打过来了。张良绯默默地接起来,结果一接通对面就开始飞起了冷漠的小刀子。
“到哪儿了?我记得我是七点半的时候给你打的电话,今天地铁停运了吗?”
张良绯瞬间感觉自己的头疼的更厉害了。
一边头疼一边赶紧把手机拿到眼前瞥了一眼时间:九点半。
哦现在的资本家真的是……
李易樟全身放松地靠在贵宾候机室靠窗的位子上,左手拿着手机,右胳膊随意地搭在了沙发扶手上。
他右手边就是落地窗,这就方便了他掌握张良绯的动态。他看着楼下接着他电话的张良绯,皱了皱眉。
每次掐着点儿到公司当我不知道吗?现在当着我的面还这样?现在的小姑娘都怎么回事?
现在已经到了深秋,上午的阳光已经算不上太强烈了,更何况他选的位子还正好在一盆绿植后面,阳光被挡的七七八八,但还是有那么几道阳光弱弱地照在了他脸上。剩下的脸隐在了Yin凉里,越发显出侧脸线条的Jing致。
张良绯刚入职的时候,见到李易樟第一面,就已经给总裁大人打上了“斯文败类衣冠禽兽”的八个大字标签。被迷的五迷三道的。不过这种着迷只持续了不到半天。
在第二天去交报告但是被伤害了一通之后,张良绯顶着一脸黑人问号在心里为自己的单纯默哀。秘书室的其他人都过来安慰了她几句,并表示习惯就好,他们老板就是这么个牙尖嘴利……呃……不,是严谨务实的主。
张良绯站在汽车旁边听电话,男孩儿对着她挥了挥手,张良绯点了点头也冲他挥了挥手。她在完成这个无声的道别之后深吸了一口气,把当初秘书室的几个元老告诉自己的话默默重复了一遍,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柔和真诚一点儿,然后开口回复了过去。
“李总,实在不好意思,这次迟到的确是我不对。我马上赶过去,您能告诉我您的位置吗?”
结果电话被挂断了。
张良绯:“……”
哔了狗了,我好想讲一句妈卖批。
结果李易樟的电话立刻又打过来了,张良绯疑惑地转头四处看了一圈,觉得李易樟还不会闲到开始跟自己搞恶作剧的地步。于是犹犹豫豫地又摁下接听键。
“不好意思,我刚才手滑。抬头,看见那一大片落地窗了吗?”他认真地道了个歉,紧接着开始给张良绯指路。
张良绯本来还一脑门官司,对自己这个“提前半小时到就是迟到”的上司简直无话可说。
不过李总再怎么让人无话可说,他的声音在他不挑刺不作妖的时候还是很低沉好听的。
张良绯抬头,隐约看见落地窗边有个坐着的人。“嗯,看见了。”
“那就好办了,”李易樟看着楼下正抬头往上看的女孩儿,声音也不那么冷**,“你上来吧。”
“我……那我的行李怎么办?”
“拎上来。出差三天而已,又没多少东西。”李易樟依然漫不经心。
张良绯只好斟酌着开口,“那个……李总,其实我东西挺多的……”
李易樟听着对面小心翼翼的声音,在心里“啧”了一声,“哦?你的意思是让我帮你搬?”
“……”
您不帮我搬好歹告诉我怎么办吧,要不然我跟您说这些是让您听着消遣呢吗?
张良绯本来想要多在外地待两天借此逃避今年十一黄金周母上大人给安排的相亲,于是带了至少一个星期的衣服和各种日用品,装了满满一大行李箱。听到这里,她噎了一下。
不行,我忍不住了……
妈卖批哦!
最后还是李易樟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