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队前扫了一眼，都没有看见像那个人的，段宸一都快以为他当时只不过是从窗前经过，在拐角的楼梯下去时，17班又出来了几个人。
段宸一看到他了。
他才发现他很白，确实很瘦，也有可能是这时候夏天的光让人晕眩，脖颈处的皮肤还能隐隐约约露出青色的血管，眼尾狭长略上挑，眼睛像是被雾散过的，shi漉漉又亮，眼下还有一颗痣，不仔细看也发觉不出来，他面色很平静，好学生特有的正经。
17班有的女生也在看他，人群又有想要躁动的趋势。
他朝队的末尾走过来，段宸一迅速收回了目光，咳嗽了一声，又欲盖弥彰的锤了成嵩一拳。
成嵩莫名其妙挨了揍，正要回头问他发什么神经，17班的班主任郑裕快速的开始点名，段宸一连忙掰回成嵩的脑袋，让他别说话，自己仔细听到叫“孔适”的时候，那个人答了到。之后赵佳跟郑裕说人齐了，可以下楼了。
他就站在段宸一旁边，17班队伍的末尾，离得很近，投下一片Yin影，段宸一甚至感觉自己能闻到孔适T恤上很清爽的味道，他也不敢偏头看，扭得脖子疼。
段宸一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如此不正常，只知道目前不能再站在这里，他又用胳膊顶了成嵩一下，成嵩忍无可忍的转身准备发难，段宸一抢着开口：“咱俩换换位置！”
他的声音有点大，孔适微微抬眼。
成嵩一边问他倒数第一和倒数第二有什么区别，一边还是跟他换了。
正准备下楼，成嵩突然小小声跟他说，“我旁边这个好学生，看起来好乖。我跟他搭两句话，看看能不能互相学习。”
段宸一眼皮一跳，刚想骂他神经病，就听见成嵩憨憨的声音，“同学你好，你叫什么名字？平时喜欢打游戏吗？”
孔适还没回答，前面的人已经陆续下楼，段宸一回头威胁成嵩：“别再说话了！小心赵姐看见你给你提溜出去。”
成嵩赶紧接着队下楼，段宸一感觉到孔适在看自己，浑身不自在，后脚跟着也下楼去了。
八月底，日光一点没收敛，在校园里横冲直撞的，惹得燥热。司机在驾驶座上摁着喇叭，不耐的催促学生上车，郑裕说让女生先行，几个男生开玩笑的嘁了一声，还是乖乖让道。
孔适落在后面，和别人隔着一段距离，看女生上完后其他男生争先恐后的争着，一推一攘，段宸一他们闹得起劲，就往后退了几步避一避，也没顾上看人，一脚踩在了孔适鞋上。
段宸一扭过头来刚想道歉，迎上孔适的眼睛，看见对方瞳仁里自己的映像。那么近，连睫毛好像都数的清。
他急急的偏过去，好像一时有点失语。过了几秒才说，“对不起啊。没注意到后面有人。”
孔适也没有低下头去擦鞋，他看着段宸一的侧脸，想摇摇头，但又发现对方不看他，只得说，“没关系。”
郑裕在车里探身出来喊剩下的他们，“快上车，马上发车了。”
几个男生前后上车，已经没有坐的位置了，不过大部分的男生都是站着，有学生给郑裕让位，他笑着喊赵佳去坐了。
他们站在车后门，人挤人，段宸一和他咫尺距离，站在孔适后面，孔适明显不喜欢别人贴着他，眼睛里情绪淡淡的，但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段宸一瞥了一眼他抓着顶棚把手的手指，骨节分明，因为用力还有淡淡红色浮现在皮肤上。
段宸一是打球的手，平常活动得多，手上还有茧，段妈总数落他，别人是写字磨出来的茧，他是耍出来的茧。
为什么要一直关注对方？
段宸一艰难的往后退了几步，拉开他和孔适的距离。
孔适低着头看着段宸一的脚步往后偏了偏，明明是第一次见面，他感觉那人很想和他保持距离，刚才站队也是，很大声的要换位。
长得剑眉星目的，怎么做事有点傻？
他抬眼想去看看段宸一的表情。
结果前面是坑洼路段，郊区的路起伏不定，车一颠一颠，成嵩一摇一晃的，一只手猛地握上段宸一的手，面如土色，艰难的蹦出几个字。
“段……哥，我觉得我有点晕车。”
段宸一一脸憋笑，嫌弃不已，“要吐自己跳下车吐去，要不就憋到基地再吐。”
成嵩更艰难了，“我现在就想吐车上。”
孔适有洁癖，被踩了一脚，还这么闷不透气的车，他不想再增添烦恼。他看向成嵩，声音不大的开口，“我有晕车药。”
紧接着他就又感受到，段宸一有些顿住的语气。
段宸一控制着自己不转过头来看他，只看着成嵩，说着，“吃点晕车药就行了，你不是带水杯了。”
成嵩千恩万谢，“谢谢你啊同学！你是不是就是刚才教室门口站我旁边的那个啊？咱们当时还没聊完呢！我……”
段宸一又忍无可忍的打断他，“你到底晕不晕车？”
孔适用一只手想去拉书包拉链，把药取出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