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夏来,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两年过去了。
桔梗学习巫术后,飞快的进度让槿忘却了她识字时的愚钝。槿十分高兴,桔梗天赋异禀,对灵力的修炼感应都非常人所及。
沙纪私下对槿道:“孩子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你之前白担忧了。”
槿脸一僵,道,“桔梗总是有天赋的,我从没担忧。”
沙纪暗暗地笑。
校场。
倏!
一支箭迅猛地插穿草靶。远处,白衣绯裤的巫女神色自若,缓缓地收起弓。
桔梗已经做到百步穿杨,箭无虚发。她私下也暗自高兴,自己使用弓箭有非凡的天赋,如臂挥指,弓箭就像是她身体的延伸。
槿擅长的武器有好几种,她也是全部教给桔梗,不曾藏私。桔梗善用弓,可用其他武器她就天赋平平,还不如专攻一样武器,于是桔梗只学弓。
今天天气不是很好,乌云罩顶,风雨欲来。
桔梗稍稍练习了一会儿弓箭,就因为天气愈发黑沉打道回府。
桔梗小跑着回到神社,路上已经开始下细密的雨丝,不一会儿变成豆大的雨珠。
她把弓箭放回自己的房间,走到类似客厅的房间。沙纪正在里面坐着,她煮了饭,瓦罐下炉火熊熊,木柴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桔梗搓了搓手,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担忧道,“还在下雨,师父在外面除妖不是一次两次,今天好晚。”
沙纪用树枝拨弄炉火,沉稳道,“嗯,不用担心。槿大人灵力深厚,这附近哪有能伤到她的?”
桔梗还要说什么,却见雨幕中走过来朦胧的人影。不待桔梗说道,便踏上台阶,进入房中,shi冷的空气窜进来,炉火摇弋,桔梗也感到一阵凉意。
槿的巫女服shi透了,隐隐露出白皙的肌肤,乌发贴在脸上,形容狼狈。她让开身子,身后竟然还有一个小女孩,穿着麻衣,黑发及肩,大眼睛小嘴巴,秀气可爱。
“师父。”桔梗见到槿,连忙拿了两条毛巾递给她和女孩。
槿接过来擦头发,道,“谢谢小桔梗了,还在等我吃饭吗?我今天真是迟了。”
女孩也接过来,看着一袭巫女服干干净净的桔梗,很快地瘪了瘪嘴,低声道,“谢谢。”
沙纪抬眼一看,多了个小姑娘,她笑道,“槿大人,又带回来一个小姑娘?”
槿披着毛巾,招呼女孩过来烤火。她顿了顿,道,“今天我去除妖,这孩子的父母离妖怪近,没等到我来便丧命了。她一个孩子,我看她有几分资质,就带回来了。”
话题有些沉重,大家一时都不知说什么。女孩反而抬起头道,“我很感激槿大人,过去的就过去吧,大家以后也不要顾及我,你们不提,我就很好受了。”
沙纪先反应过来,道,“大家吃饭吧。”桔梗默默地把碗筷拿出来。
吃过饭,沙纪清理碗筷。
桔梗想帮忙,不过沙纪说她在这里灵力低微,总要做什么才有价值。槿也没说什么,不过她教导桔梗平时多画些咒符给沙纪,自己用过的房间或校场,离开时清理一遍。桔梗这样做,很大地减轻了沙纪的负担。
第一次她把兵器库扫了一遍,沙纪提水去的时候,愣了一下,然后笑了。
桔梗从校场回来正好瞧见,她的心里多了些骄傲感,突然不想被沙纪发现,连忙躲到走廊拐角。
沙纪提着水一步步地离开,桔梗探头看着,无声地走出来。
她看着,也微笑起来。
雨停了,院中只有绰绰约约的月光照射,沙纪在屋外庭院的水井打了一桶水,拿出木盆和皂角,端到靠近屋子的走廊,借着火光清洗餐具。
槿在屋内跪坐,掏出水晶球,晶莹剔透的球体被火光一照,变成暖橙色。
桔梗也在一旁跪坐,认出来这是当初改变了自己命运的测灵球。她转头看向女孩,她虽然尽力表现得不在乎,可眼里却透露出好奇和惶恐。在这相似的一天,女孩也会改变她的命运吗?
槿珍重地看着水晶球,这只水晶球改变了多少人的命运。做了巫女,有了本事,走到哪里都受人敬仰,吃穿不愁。可是,做巫女需要天资,没有灵力,巫术如何使得出来呢?
“这是测灵球,你把手放在上面。”槿没有给女孩太大的压力,淡淡道,她把水晶球轻轻地放在小几上。
女孩许是从众人正经的神色发觉了什么,她并没有放轻松,手指轻颤,这动作很轻微,槿没有发现,桔梗看见了,也没有表示。
“呼。”女孩舒了一口气,把手搭在水晶球上。
水晶球一开始没有反应,萦绕火光。女孩有些茫然,她想缩手,可手仿佛贴在上面,她拿不下来,反而有股吸力从她的身体里吸走什么。
她害怕得想惊叫,却因为槿死死地注视着水晶球,一时骇住,不敢言语。直到水晶球绽放出浓烈的白光,身体好像被掏出什么东西,女孩才终于低声叫了出来。
桔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