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八
“好看的要等很久，先凑合一下。”
万春的酒劲儿在戒指套牢那一刻全醒了，拽着指头开始往下扒：“你神经病啊！退了退了退了... ...”
“我就是随便说说。”
她握着戒指，小心翼翼去拿盒子，生怕一个失手掉在地上找不到了，林海见状，打开车窗把盒子丢进旁边的垃圾桶里。
见万春准备光着脚丫子下车去捡盒子，林海锁死了车门驶出停车场：“别退了，你那个手指不是很好买现成的。”
走了很远她还是不说话，林海侧目看她一眼：“怎么了？真的不喜欢啊？”
万春摇摇头：“回家吧。”
平时两人独处的时候，万春的嘴很少闲着，牙尖嘴利，但是今天却出奇的沉默，到了家门口她小跑着回了自己家。
好像两人不认识似的。
戒指像烫手一样被她丢在茶几上。
她觉得自己是真的从骨子里就犯贱，对她冷淡时贴上去，对她不明不白的时候贴上去，用身体取悦的贴上去。
可真的看到自己一直想要的希望时，又临阵脱逃。
万春害怕，害怕到甚至想连夜逃走。
屋门开了，熟悉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屋里只有路灯微弱的光线流进来，流在万春的脸上，流进那双惊惧无助的眼睛里，化成了水。
林海盘着腿坐在她对面伸手擦拭。
“我眼光有那么差么？都把你气成这样？”
万春听了这话，低着头笑了一下，她也想再给自己加个罪状。
矫情。
一闹就哭，一哄就笑。
“我没爸没妈，他们俩回来的时候就两个骨灰盒，还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的，nainai什么都没教过我，我是野着长大的。没读过什么书只有小聪明，你跟我在一起不能只考虑现在。”
万春知道林海听得懂他说的话。
林海拿了一包抽纸给她：“我觉得现在挺好。”
“就是会偶尔担心你跑了。”
湖面上的冰被人砸了个口子。
万春抬头看了一眼林海：“那要是我真跑了呢？”
“那我也没办法。”
“你就不会说点好听的么？”
“会说，不过说一个跑一个，等你真的不跑了我再说。”
他长在万春心里，看不够，舍不得。
古雨再次打电话是一星期后，她不知道通过设么途径找到了贾文博的银行流水，并且跟万春的转账记录对照了一下，被服厂的帐号给他转过钱。
“确定的话我就给张哥打电话说这事了，整理完证据就去报警。不仅仅是你，也不单单是那个被服厂，他通过牵线在中间混了不少油水，我粗略算了少说有十个。我知道这种钱不管什么时候都有恬不知耻的人敢去赚，但是那个群里你也看到了，很多人到最后是五块十块的在捐。”
“等等。”
万春的手不听控制的伸向包里，摩挲着刀柄：“先别告诉张哥。”
古雨面露难色：“那你怎么想。”
“暂时先别告诉张哥，你保留好这些东西回头等我消息。”
送走古雨，万春給林海发了个消息：“忙么？”
她从来没这么问过他，林海看了一眼就打了回去：“不忙，你说。”
“晚上需要你帮忙，早点下班。”
万春关上店门，悠哉悠哉的骑着白海梅的小电车回家，走了一半才慢慢回过味。
今年过完年似乎一毛钱都还没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