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一品丝毫不在意,反正这样他更有充足的Jing力和时间约下一次群架。
少年人总有许多事情不需要解释,就是想要出去发泄下心情,或许也有一时的出口义气,也或许有一时的英雄情节,谁知道,反正臣一品打架都找不到理由的。
他在手机上敲出一行字:晚上你来医院看我呗,我快死了。
想了想,又删掉,改成:我把别人打得快死了,我也受伤了。
斟酌一番,挺满意,发送!
姜末在去爷爷的路上收到他的短信,他的母亲正在副驾驶座位上叽叽喳喳说不听,“末儿啊,你见到爷爷的时候不要老板着脸好吗,他可是你亲爷爷,而且过年,你要笑一笑好吗?”
他父亲姜睿在一旁打断她,“你别为难他了,他见谁都这副臭脸,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说了,他一个男孩子,就是要刚强一点他爷爷才喜欢,整天嘻皮笑脸像什么样子。”
“你懂什么?就是再怎么刚强,笑一笑又不会怎么样?难道笑一笑就变成女儿了吗?”
姜末自始自终没听进去一句话,头靠在车窗上默默注视着车外大雪纷飞的世界。
直到手机屏幕闪了一下,一条消息跳进来,姜末才将视线拉回来,看到臣一品发的消息,内心没什么波澜,甚至更平静了。
他也只看了一眼,就按黑了屏幕,继续看着窗外不停闪过的雪景。
到了姜家大院,姜末照例去了二楼陪老爷子下棋,他nainai找了几个朋友的孙女来做客,美其名曰促进各家友谊,实则那几个女孩子的脖子都要伸到楼上去了。
各个美女打扮的花枝招展,在晚宴上争相给姜末敬酒,姜末虽然礼貌地一一回应了,却连看也没看他们一眼。
臣一品窝在床上打游戏,不时抬头看墙上的时钟,都快八点了,也没见姜末来看他,看来他并没有看到消息,或者就是不想来,也对,他们两个虽然是同一个寝室的上下铺,关系却远没有他跟王子旦的关系好,他总是冷脸对臣一品,从来看不到任何别的表情,要不是他还在呼吸,还睁着眼睛,臣一品都要以为他已经没气了。
也罢,不来就不来,臣一品决定打完这一场,就打电话让王子旦那家伙送吃的来,吃了好睡觉。
他走进下路,一路畅通无阻,正要推塔,后来突然冒出个敌方的曹Cao,这人可是狠角色,臣一品被砍了几刀,血蹭蹭蹭地掉,这样下去可不行,他立刻往回跑,可那曹Cao却跟狗皮膏药似的对他紧追不舍,在他终于回到自家塔下回血时,那曹Cao竟然突然窜进来,一刀夺了他的最后一滴血。
“*!”臣一品把手机狠狠摔在被褥上,气的爆粗口。
正这时,有人提着保温桶推门而入。
臣一品一抬眼,对上姜末的眼睛,顿时一连串臭骂的污秽词语梗在喉头,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他愣了好几秒,才终于回神,立刻笑脸相对,“姜末,你来了。”
姜末把母亲准备的保温桶递给他,无声地坐到床边。
臣一品一看怀里这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保温桶,疑惑地看着姜末。
“母亲给你的。”
姜末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母亲在听到他大年三十的晚上要来看同学会那么兴奋,还要让他带来一桶好吃的,但是他没有拒绝,在母亲充满期待和燃起希望的眼神注目下,提着这一桶感觉不轻的东西上了车。
“阿姨一定是个大美人,人美心善!”臣一品毫不吝啬地夸赞完,打开保温桶,里面装了好多山珍海味,还真有甜点。
这么丰盛,臣一品在臣姨家都不曾看到过。
“哇,姜末,你们家也忒有钱了吧。”
姜末点点头,一点也不谦虚。
臣一品白手抓了一块雪花糕放嘴里,津津有味地吃起来,“你今天怎么来这么晚,不过呢,看在你这么深更半夜地还给我送吃的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你这兄弟,够义气,我交定了。”
姜末没有回应。
臣一品又徒手捞起一块烤rou扔到嘴里,又说:“你可比王子旦那家伙靠谱多了,真有你的。平时看你对我那么冷冰冰的,你是外冷心热吧,我都懂。男人嘛,面子,面子啊!”
一直到臣一品把保温桶里的东西吃的干干净净,姜末也没说一句话,他就只是安安静静地听臣一品说,看他吃饭的样子感觉就像饿了半辈子一样,觉得有意思。
臣一品打了个饱嗝,满足地躺回去,又说:“你这么够意思,以后有事儿我罩着你,保管你在学校里能横着走。”
姜末终于开口说了一句:“不必。”
然后提着空保温桶走了。自始自终对于他的腿伤一句也没问,他似乎对此一点也不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