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上午,闻缇公司有临时会议,楚行暮送闻缇去了公司,半道转去了永兴区,距离上次去永兴区找杨魏渊已经过去半个多月了,楚行暮这次总算有时间好好跟杨魏渊畅谈一番了。
楚行暮把车停在路边停车位上,下车后他在树荫下往十字路口看了一眼,最近大学路附近有几个大型商业活动,几乎每天都是人山人海,来来往往的车辆比平时多了两三倍,有时候一堵就是几个小时。
十字路口有好几个交警在指挥交通,车辆虽然拥堵但都有条不紊,楚行暮去马路边的便利店里买了两瓶水,距离杨魏渊交班还有十几分钟,楚行暮把这十几分钟花在了和闻缇聊天上,闻缇那个临时会议好像很无聊,他拨通了楚行暮的电话把通话音量调小,放在手边给楚行暮直播会议内容,楚行暮觉得闻缇有时候的行为又幼稚又可爱,两人的聊天内容以互相调侃为主,如果路过的有心人能稍微看一眼靠在车门上看手机的男人,会发现他一会儿眉头紧蹙一会儿又笑容满面。
十几分钟后楚行暮看到交警队的车停在了附近,楚行暮收起手机走向杨魏渊,杨魏渊和换班的同志说了几句话,看到向他招手的楚行暮后朝他走了过去。
“杨叔,下班了?”楚行暮接过他手里的警服外套和帽子问道。
杨魏渊拿着毛巾擦了擦汗说道:“臭小子,最近怎么样?”
“报纸新闻天天报道您肯定看了,我都快累虚脱了,走,先吃饭去。”楚行暮和杨魏渊走进了一家他提前就看好的饭店。
叫了服务员点完菜,楚行暮把杨魏渊的警服放在椅子上,杨魏渊问他:“破了这么大一个案子,李耀民给你加薪了没?”
“要是涨工资了,我肯定先请你吃大餐。”
“工资还是少,不比人家出门一趟挣得多。”杨魏渊说道,两人对视一眼笑了起来,杨魏渊指的是王越民提供毒源的那个案子。
杨魏渊和楚行暮每次见面总要在工资这个话题上聊几句,比一比谁的业绩高,谁的工资多。
“你把新月分局的顶梁柱给弄倒了,又结怨不少。”
“我高兴不起来。”楚行暮说道。
“给我我也高兴不起来。”
“杨叔,我觉得蹊跷。”楚行暮拆了筷子递给杨魏渊。
杨魏渊往杯子里倒了水,接过筷子说道:“被凶手给的线索指引着抓到凶手?”
“还是您看的明白。”
“以前老周说你表面看起来大大咧咧像个小流氓,其实比谁都心细。”
“细心也好粗心也罢,反正都是得罪人的活儿。”
“所以你不让夏辞参与这些?他跟我说了。”
“他就爱告状,我还能害他不成?他跟吴局走的太近,我又摸不清吴换山的态度,几个分局的情况您也知道,自从那案子之后到现在也没缓过来。”
“你应该和吴换山谈一谈,他当时开枪也许另有隐情。”
“另有隐情?”楚行暮好像听了个笑话,“李局不给他实权,他给我找不痛快,如果当时他有苦衷,何必到现在还给我使绊子?我师父一手提拔的他,他开枪的时候连犹豫都没有犹豫。”
“李耀民也是他提拔上去的,我们当年把这份事业当成最高信仰,左右都是一句人各有志。”
“您和李局当年到底是怎么谈的?每次我一提起那个案子,他就横眉竖眼的。”
“无非就是我让他彻查那个案子,他认为没有必要,他崇拜老周我知道,接受不了老周的所作所为我也理解,可是他就是不愿意相信老周。”
楚行暮深有感悟,“当年夏辞为了给我争取机会,立了军令状,如果我戒不了毒他跟我一起离开刑警队。”
“你们俩小子感情深,要是闻向秦也在,说不定你现在没这么孤立无援。”
楚行暮摇了摇头:“那不一样。”
“我前两天去了老周家,你师娘把老周的工作笔记给我了。”
楚行暮惊讶道:“师娘不是不相信我们吗?”
“我想办法弄到手了,回头我拿给你。”
楚行暮对杨魏渊竖了个大拇指,姜还是老的辣,他往周晋霖家跑了五年,每次都被他师娘挡在门外,周晋霖的遗物她一样都不让楚行暮看。
楚行暮问道:“杨叔,你知不知道一个叫陆振东的人?”
“陆振东?”杨魏渊停下筷子回忆了起来。
“我们在解救人质的时候听到张火提起这个人的名字,我查了一下,青市好像没有这么个人。”
“你怎么突然打听起了这个人?”
“张火虽然是随口一说,可我觉得有点蹊跷。”
“陆振东,怪耳熟的,我回头给你问问。”
“张火是抓回来了,可是他后面那些人,李局和吴局也没有下一步指示,虽说张火承认了姜国安的死是他一手策划的,但他又不交代前因后果,我们就算想查也没有方向。”
楚行暮觉得姜国安的死一定有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