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美妾就是何姨娘?」
胡家人詫異的看著拿到消息的奴僕。
「是的,石家的小蜜是這麼說的,而且聽說石爺翌日還特地請戲園子再上一次戲,專門給那位何姨娘聽戲,可見那位何姨娘目前十分受石爺寵愛……」
「住口!」安華脹紅著臉大吼。「我才不信!那何姨娘面貌醜陋,怎可能搖身一變就成了個美人了?八成……八成是李代桃僵,那何姨娘早死了!」
安華那讓人驚悚的疑猜,讓眾人一致呆愣。
「妳也太會妄想了。」品安搖頭。
「人死的事何其要緊,妳別亂猜。」胡妻同樣啼笑皆非。
「那要不……要不就是何姨娘一開始的醜臉是故意弄來騙咱們的,讓咱們放下心防。」安華咬牙切齒道,「那賊娘子城府深,故意使這招,讓咱們以為她不受寵,好趁咱們不注意,反咬咱們一口。瞧瞧,表哥不就因為她而氣咱們了?」
品安無奈的看著妹妹。
滄樵會氣咱們,不就妳無端端去打了人家嗎?
侵門踏戶去動了人家的妾室,誰不發火?
而一旁的弘安則想著那妾室還真的挺漂亮的,尤其身段妖嬈,無怪乎會得多年未娶的表哥寵愛。
再斜睨妹妹,身段仍像個孩子,怎跟人家比呢。
胡妻懶得訓誡女兒了,更何況丈夫在場,多說女兒一句都是錯,是故,她轉頭對丈夫道:
「先不管這何姨娘怎麼變了個美人,她要是受寵,安華就更該當面去跟人家道歉,否則滄樵更不會原諒咱們,甭說婚事,連那兩舖子都別想拿回來。」
「我不要!」安華執拗甩袖。
「妳不要就等著變老姑娘吧,」胡妻氣道,「那日妳表哥說得清楚,要真有歉意就得向何姨娘道歉。」
「我才不要跟那賊娘子道歉!」安華氣呼呼欲走。
「給我回來!」胡老爺出聲。「去給我道歉,今天馬上就過去,當著妳表哥的面道歉給他看。」
「爹!」安華跳腳。
「我主意已定,不准再有異議。」胡老爺叮囑大兒子,「記得準備厚禮送何姨娘。」
「兒子明白。」
☆☆☆
「姨娘,爺請妳至涼亭用膳。」
前來傳話的小蜜態度不若以往以鼻孔視人,不僅恭謹,連語調都柔和。
「小蜜姐姐,妳今兒個怎了,身子不舒服嗎?」小花故意問道。
「我身子挺好的,妳怎會有此一問?」小蜜納悶。
「妳今天說話語氣特別溫柔,我還以為妳燒壞腦子了。」
小蜜嘴角抽搐,真想罵小花一句,「少給臉不要臉了!」
可現在何姨娘是爺的寵妾,再回想過去因何姨娘被貶被折的下人,只好忍氣吞聲。
「妳說笑了。」小蜜僵硬一笑,「奴婢已傳完話,先回去服侍爺了。」
小蜜一直走到小院子外,才敢指著前廳方向,無聲地罵罵咧咧。
「小花,妳幹嘛沒事鬥小蜜?」
小葉雖然如是說,但她一開始就清楚小花的意圖,卻也沒說甚麼。
「我看她不順眼啊。」小花翻了個白眼,「勢利鬼!要不是前兩天,爺特地請戲園子上戲給姨娘一個人看,她會有這樣的好態度?」
「也真虧爺有這個心,現在滿屋子的奴僕沒有人敢對姨娘不敬了。」小果感嘆道。
想到生辰宴那天,王大嬸還不打算給姨娘飯吃,小果就來氣。
一旁的婉娘只是微微笑著。
她心裡只想著等等要跟石滄樵一塊用晚膳的事,對於丫鬟們的抱怨倒是沒注意。
「咱們幫姨娘梳妝吧。」小葉道。
「我去拿花水來。」小花小跑來到北方的耳房。
那兒偏涼,四周都有屋牆擋著,在仍炎熱的夏末初秋,東西放這比較不會壞。
小果用沾了花水的毛巾為婉娘擦拭四肢、頸子、胸口一遍,再幫她換衣。
綁抹胸繫帶時,婉娘突然想起石滄樵曾說過在他面前可以不用穿抹胸,轉頭叮囑小果:
「我想這抹胸可以不用穿。」
因為害羞,極其小聲。
聰明的小果一點就通。
「好的。」
她並故意將繫帶綁得鬆些,即便交領疊合處高至頸子,也不會見了有種難以呼吸的束縛感。
那日,小果聽到石滄樵要求婉娘衣服必須連鎖骨都遮著,立刻笑了出來。
婉娘當下還不解她怎笑了,她可是很擔心小果受罰呢。
小果一邊把衣服搬出來改,一邊說,「爺這是吃醋了。」
「吃醋?」爺會……吃她的醋?
「就是不想讓任何男人的目光放到姨娘身上。」小果聳了下肩後道,「我當初會這麼做,就是要吸引爺,目的達成的時候,爺就會要求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