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瓷关机前扫了一眼微信,看到一片的红点,立刻问左侧的陈年:“你又发了什么?”
近来,陈瓷很少能看到这样的“盛况”。
他其实有一点强迫症,尤其看不得带有红点点的未读消息。
这个学期退出学生组织后,他关闭朋友圈,退出所有群聊,将常联系的几个人设置成消息免打扰,如此一来,微信页面简洁了很多。
突然有这么多人找他,肯定是陈年在朋友圈发了什么。
“没什么,就我们的登机牌,”陈年正举着手机欣赏评论里土拨鼠式的尖叫和各种点赞,头也不抬地说道,“放心,个人信息打码了,就露了个姓,他们一下就猜到是你,不过没有想到我竟然能请动学长。”
陈瓷是真的不知道登机牌有什么好发的,他们这连国门都没有出。
“现在后悔也没有用了,谁要他们一开始拒绝我,等会到了曼谷我们拍张合照,气死他们。”陈年在关机前洋洋得意地说。
陈瓷:“......”
“我一坐飞机就头晕犯困,先睡了哈。”陈年等飞机起飞后就从书包里拿出眼罩和U型枕等一系列睡觉装备。
岑蹊坐在靠窗的位置,也就是陈瓷的右手边,正随手翻看着一本航空刊物。
他们在三万英尺的高空,以往遥不可及的云层就在他们的脚下,天空是很纯粹的蓝。
岑蹊的神情一如既往的平静,让陈瓷想到了图书馆的每一个清晨,他们坐在书桌前读书写字,没有声响,时间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流逝。
不会觉得时间过得很慢,度日如年;也不会觉得时光飞逝,怅然若失;而是很平静地度过一个静谧无声的上午。
陈瓷盯着岑蹊修长的手指看了好一会儿才出声道:“岑蹊。”
岑蹊看了过来。
“你为什么要跟我们去泰国?”陈瓷看着他说。
岑蹊合上杂志后说道:“你还记得你在机场问我的问题吗?”
“你经常去旅行吗,是这个问题吗?”陈瓷想了想后说。
“是的,”岑蹊点了点头,“这是我第一次尝试旅行。”
“不会吧,”陈瓷有些惊讶地说道,“你不是还去了美国吗?”
“那两年,我一直在纽约。”岑蹊答道。
“那以前呢?”陈瓷追问道。
陈瓷真正好奇一件事的时候,眼睛里都有了神采。
“我很少参加集体活动。”岑蹊摇了摇头,然后补充道,“很奇怪吗?”
这回轮到陈瓷摇头了,他答道:“不奇怪,除了小时候外婆带我去明山,这也是我第一次旅行。”
在岑蹊以为这段对话就要这么结束时,陈瓷小声说道:“我其实挺纠结的,既想去又不想去,我从来没有这么纠结过。”
岑蹊笑了笑,说道:“你现在已经在飞机上了。”
陈瓷很少看到岑蹊笑,这会儿都看呆了,就在此时此刻,他觉得这趟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