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桓点了点头。若是说对长生不老的执着,如今圣上就算整日求仙问道,也不及当年始皇帝一半。倘若真有秦时的遗民生活在这里,钱冕书札上的记载倒有几分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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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桓想着心事,心不在焉的跟在肃冼的身后,整个山洞只听见两人走动时发出的“哗哗”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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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平静的河面自远处荡起了一阵涟漪,肃冼停下了脚步,紧随着一声沉闷的声响,一个黑影从水下一闪而过。肃冼脸色一变,冲着宁桓大喊一声:“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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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桓未来的及做出反应,被那从水中窜出的巨大鱼尾甩出了几米开外,他猛呛了一口水,扑腾着起了身,回头时那黑影已经如闪电般地朝他冲来。水中慢慢浮出了一个青灰色的女人头颅直接堵住了宁桓的去路,漆黑的眼眸注视着他,道不出喜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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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鲛……鲛人?宁桓吸了一口气,女人朝着他慢慢靠近,伸出她青灰色的手,冰冷的手指抚上了宁桓的脸。宁桓冻得一个寒噤:“姑……姑娘,有话好好说,别……别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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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桓不清楚这鲛人到底想干什么?他小心翼翼地挪开了鲛人的手,试探地退到了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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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退开几尺外,不见鲛人有所反应,刚想抽身离开。“噗通”眼前的人鱼却不见了踪影。离开了?宁桓心道。一阵冰凉的气息吹过宁桓的脖子,滑腻的双手自他身后慢慢爬上了背脊。宁桓身体一僵,转头看去,只见一个青灰色的人身鱼尾女人正趴在他的背上,因为他的转头,女人的脑袋离他的鼻尖不足一寸,腥臭的呼吸直接扑在了他的脸上,女人裂开了的嘴仿佛是在微笑,能看见里面每一排细密的尖牙,尽管半身仍是人型,可自下颚开始的位置就被一层厚厚的鳞片覆盖,此时她嘴角的唾ye正“滴答滴答”一声一声落在了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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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桓的手摸向了腰间的短刀,在这片诡秘的水域中,这个鲛人的笑容越来越大,宁桓的手边触过一丝滑腻,手中的刀被鱼尾猛地排开了,腰部被一股大力直接卷入了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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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鱼珠放在前胸的衣襟内,宁桓此时双手被困,根本无法拿出来。四面八方的河水在宁桓挣扎的间隙中不停朝着鼻腔涌来,滑腻的鱼尾几处挤出了宁桓腹腔内仅剩的那一点空气。宁桓根本无法凭一人之力挣开鱼尾的桎梏,可一时间肃冼也不知道上哪儿了。鱼尾带着宁桓飞快地向前游动,倘若说方才淌过的那块水域只及腰部,那么此时河水的深度起码有一人多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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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桓还在挣扎,忽地眼前一道人影闪过,只听鲛人一声嘶嚎,禁锢着自己的鱼尾突然一松,水中顿时弥漫开了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宁桓的腰部被一只手快速揽过,随即被带出了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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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肃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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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上岸。”肃冼猛推了一把宁桓,眼神警惕地盯着身后的水面。水面异常平静,除了方才二人带过的水波还在荡漾,几乎没了别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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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桓踉跄地被推上了岸。忽地身后传来的水面传来了“哗”地一声响,荡开了一阵细微的涟漪,宁桓心道不妙,赶紧回身拽住了肃冼的右臂,目光所及处闪过了了一条巨型地银色鱼尾。宁桓的手被甩开,待他回过神,岸边已经消失了肃冼的踪迹,水面之上只剩下了一道大大的水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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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折子不知被扔在了河里的哪个角落。洞壁的四周虽闪烁着一股淡蓝色的诡异幽光,但能看得清周围的情况。宁桓没有犹豫,他掏出了人鱼珠含在嘴里,跟着也下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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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里见不着肃冼和鲛人的踪影,宁桓到发现了不少人俑的残骸,他们大部分被水腐蚀,只能看清一个人型的大概。可这种东西难道不是应该出现在墓葬之中吗?来不及多想,宁桓又直接往深处走继续寻觅肃冼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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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静的河面猛地又溅起了一个巨大的水花,荡漾开去的波痕还尚未平复,一个熟悉的脑袋就从河水中猛地扎了出来。“肃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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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也跟着下来了?”肃冼微微蹙了蹙眉,“算了,先上岸再说。”肃冼捋了一把脸上的水,他浑身是血,看上去已是Jing疲力尽了。见状,心里一紧,问道:“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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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冼摇了摇头上了岸,身后还拖着一个巨物。“砰”的一声鲛人的尸体被粗鲁地甩到了岸上,他用手擦了擦脸上的血迹:“没事,这不是我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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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桓打量着这具人身鱼尾的尸体。只见她浑身青白,银色的鱼尾足足有两米长。而令人奇怪的是,这条鲛人的腹部异常的隆起,莫不是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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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桓指着人鱼的尸体对肃冼道:“它是不是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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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冼皱起了眉头,走了过来。宁桓退了几步,给肃冼腾出了个位置。短刃利落的插进了鲛人的腹中,腹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