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被刺激得不轻的家长大人这段时间迷恋上了给叛逆的女儿灌输早婚早育是不对的,年轻人应该尽可能的享受独身的自由这种前卫的思想,最近的晚餐时段都快成为定时定点的思想教育课程了。
今天好不容易找到借口逃出来的阿格莱亚一个没忍住就在鬼蜘蛛的庆功宴上喝多了,好吧,呃,好吧,也就喝了两杯半,剩下的半杯还在高脚杯中来回晃悠。
她在人群中跌跌撞撞的走着,有人和她打招呼,她下意识的举杯回应,那半杯酒也很快就没了。
全部泼在了一件淡紫色条纹的西装上。
“啊,抱歉。”穿着一双高跟鞋的阿格莱亚站的摇摇晃晃的,她借着对方伸过来的手臂,勉强站稳了身体。
“没关系,”被无辜殃及的庞克头先生话语稍微停顿了一下,他带着厚重刀茧的指腹牢牢托在她素白的手臂上,“你还好吗?”
阿格莱亚侧着头,双颊被酒气晕染出浅浅的红色,一双眼睛在冷色调的灯光下有些涣散,明明是醉了的,可是眼睛亮的很,她很专心的在看着站在她面前的这个人。
或许过了很久,又或许只是一瞬间,她眼里的光亮慢慢熄掉,眼帘微合,像是一场盛大的戏剧尚未开演便猝不及防的宣告落幕,她开口慢吞吞的打招呼,声音低哑,“唔,是鼯鼠前辈啊!”
鼯鼠从她的声音中听出一点失落来,他放开她的手,然而,没了支撑点的阿格莱亚在下一秒就差点直接和地板来了一个亲密接触。
她鞋子的繁复的鞋扣散落,他将人半抱着,扶到角落里的软皮沙发上坐着,又让侍应生端一杯醒酒茶过来。
阿格莱亚瘫倒在沙发里,规规矩矩盘起来的发髻也松散了不少,几缕发丝不听话的落在她的脸颊上,黏在她的玫瑰色的唇上,鬓边簪着的茉莉花落在她黑丝绒的裙褶缝隙里,散发着幽幽的香味。
鼯鼠将侍应生送来的解酒茶递给阿格莱亚,指尖触及温热的杯壁。她好像被人按下了暂停键,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解酒茶的味道怪怪的,阿格莱亚是皱着眉头喝下去的,果然是柠檬蜂蜜水比较好喝,混沌的思绪做着这样的比较,“前辈今天是特意来参加这场宴会是为了我吗?”她将杯子放下,看过去的目光正好和对方来不及收回的视线撞上。
众所周知,海军本部中将鼯鼠作风正派,很少参加交易应酬,也不喜欢这种笙箫浮华的场所,更别说现在升任中将的鬼蜘蛛更是萨卡斯基的拥趸,隶属鹰派,在政治立场上两人有很大的分歧。
“波鲁萨利诺说让我和前辈保持距离,是因为前辈喜欢我吗?”阿格莱亚用手指缠绕着掉落下来的发梢,她觉得用喜欢这个词语太过笼统,可在一时之间又无法想起其它确切的语言,眉间微微蹙起,苦恼的思索着。
鼯鼠看着阿格莱亚直白的眼神和她直白的发问,他的回答也很直接,“是的,我对你怀有爱慕之心。”
可能着突如其来的告白来得太迟,也太不合时宜,可是,鼯鼠知道,如果错过今晚,他将彻底失去机会,“所以,要考虑和我在一起吗?”
“我会······”
他有很多话想说,想告诉她,这么多年埋藏于内心深处的心意。但是全被阿格莱亚突如其来的动作堵回了喉咙口,她的手指按在了他的眼角上,如果不是闪躲及时,鼯鼠觉得阿格莱亚是想戳进他的眼核里的。
解酒茶对她的作用似乎不是很明显,鼯鼠不计较阿格莱亚这种冒犯的行为,只是两个人的距离实在是太近了,她整个人压在他身上,肌肤的温度透过单薄的布料传递过来,已经有不少人将视线转了过来。他的手揽着她纤细的腰肢,镂空的剪裁透露出一点象牙白的肌肤,她的唇齿间还残留着酒的余温,甘甜馥郁,鼯鼠知道,那是樱桃白兰地的香味。
“你的眼睛,和他的一样,有光。”阿格莱亚看着对方瞳孔里自己的倒影,她摸上自己的眼睛,眼睑微垂,“我的眼睛没有。”
她收回自己的手,从对方的怀抱里退出来,疲倦的靠在沙发的扶手上,“我不喜欢前辈,”她永远这般直白的残忍,酒Jing带来的晕眩感让她有些难受,但口齿还是清晰的,“所以,我不会和前辈在一起的。”
鼯鼠的手紧紧握成拳头,但又很快松开,他靠在椅背上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算是意料之中的回答吧!当收到带有几分挑衅意味的烫金喜帖,他其实就已经死心了,就算刚才死灰复燃现在也被这样一抔冷水给浇透了,也算是给这些年默默付出的心意一个交代。
阿格莱亚舔了舔干燥的唇,抢过侍应生端来的威士忌,冰凉的酒Jing甫一入喉,让她有一瞬间的清醒,但仿佛又更迷乱了,她抱着酒杯咕咕哝哝的自言自语,“我最喜欢波鲁萨利诺了,最喜欢了。”
她看着鼯鼠的眼睛,在他的瞳孔里她看到了自己小小的明亮的倒影,“好喜欢好喜欢的,”她打了个酒嗝,露出一个甜蜜的笑容,还想站起来比划有多喜欢,结果腿脚根本使不上力气,直接跌在了鼯鼠的膝盖上,她侧着头,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