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毅伸手一够就把刀够下来了,看了看上头,摇摇头说:“没有血,啥都没有。”
接着几刺也是什么都没有,没有任何血迹,也没有任何受阻的感觉。
他们屏息等了一会儿,头顶上的天花板里头再也没有发出声音,好像刚才那个响动只是他们Jing神紧张产生的错觉。
关毅收了刀,摇摇头,下了定论:“应该是跑了。”
真能跑那么快吗?除非是老鼠,否则没啥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从那里跑掉,还不带一点声响。
只是如果真的是老鼠,那东西也不会发出像刚才那样的响声。
丁睦看着头顶上的木板,心里总有点惴惴不安,好像要出点啥事儿。
那木板安得很牢稳,没有任何松动的迹象,也没有什么坍塌的可能,更不会像丁睦做过的噩梦一样突然掉下来一个孩子来,可丁睦就是觉得心里没底儿。
这种心情持续了整整一个下午,却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打饭的时候,丁睦差点撞了个人,等他捡起来对方掉在地上的筷子的时候,对方却已经走了。
这饭吃的,味同嚼蜡,稀粥都只喝了半碗,看得关毅直皱眉头,伸手把他的端过来一块喝了,自然无比。
越是没有出事,丁睦就越觉得不安,恨不得有个怪物出来挠饬两下,他才能顺心。
到底要出什么事儿?
“别多想了,兴许啥事儿都没有,明天就是三月三十,离那日记上记的时间还有两天呢。”关毅看出他的心事,抚着他的背,安慰着。
“我……”丁睦看着关毅的眼睛,心里还是没底,却压制住了不再表露得那么明显,点了点头,又期期艾艾地张嘴:“哥,我能不能……跟你一个床?”
“跟我?”关毅心头一跳,立刻就答应了:“成啊,跟我一块多安全,我能护着你。”
语速快得跟要防止丁睦变卦似的。
这里是初春时节,盖的被褥还不算厚,尽管这样,两床被还是给两个大男人的位置占了不少。
当然挤,可越挤,俩人的心就贴得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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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啪嗒……啪嗒……”
这是水滴下来的声音。
“轰——”
这是风鼓动的声音。
“老师……”
这是孩子的声音!
丁睦猛地一睁眼,从睡梦里惊醒过来,此时周围静的只能听见水滴打在地上、床板上的声音。
有水从墙上流淌下来,汇集到一起,被从天花板上落下来的水击打出“啪嗒啪嗒”的水声。
他慢慢地驱散了多余的睡意,正想再仔细闻一闻这是什么味道,却突然感觉到了不对。
这里不是一楼,也不靠着卫生间,哪里来的水!
几乎是他想到这里的一瞬间,就听见外面突然高涨起来的声音。
求救声、哀嚎声,此起彼伏,不知声源。
他向外望去,只见窄窄的窗帘遮不住那冲天的红光,只听薄薄的玻璃拦不住那刺耳的尖叫——外头着起来了!
“哥!哥!醒醒!出事儿了!”
外面的声音距离他们很远,此刻却像是响在他的耳边,一字一句听得清清楚楚,正因为这样,那声音才震得他心口发疼,四肢无力。
“什么味道?”关毅醒了,一睁眼就皱眉。
“着火了!那场火!”丁睦把关毅摇醒,立刻去推程溯翔。
推完大橙子,他往外头看,那些孩子浑身是火,焦黑的皮rou带着熊熊烈火一点一点往这里爬过来了!
等他们都醒透了,才觉得不对劲。
程溯翔还好一点,关毅几乎走不了了。
怎么回事?这要命的时候,怎么突然出了问题?!
“腿,”关毅吃力地拄着刀站起来,皱着眉头感受了一番,“腿不对劲。”
他的腿好像被人锯断了一样,完全感受不到小腿的存在了!
“我的腿还行,只是跟平时活动的不太一样。”程溯翔也皱着眉说道。
三个人里头,只有丁睦没事儿,但他此刻恨不得拿他自己的腿换关毅的。
“我背你。”丁睦蹲下就要背着他,被关毅拦住了。
“你扶着我就成了。”关毅看着窗户外头,眼里带着狠劲,“这人铁了心不让咱们逃出去。”
为了保证这场火的顺利燃烧,甚至连这种低端手脚都用上了。
真是,恶心。
这个站点是他见过,最恶心的一个。
天花板上的东西还在往下滴,已经聚成了一个小水汪,不停地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
关毅一听,脸色变了,说道:“快走,那是油!”
那是油,不是水!
丁睦心里一紧,手臂施力把关毅扶起来,和程溯翔一起架着他往外走。
还没刚出门,就迎面感受到一股热浪!
烧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