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老杨家出来之后,关毅就忍着笑搂住丁睦,嘴紧贴这小青年的耳朵问他:“你哥啥时候干过消防员?嗯?小坏东西,得亏这是我陪着你,要是别人就露馅了。”
丁睦笑着拍拍关毅的胸膛,听着胸腔中传来的那“咚咚”的震动声,说道:“那你还应的挺快,跟练过似的。”
说完,挑衅似的,头一转,耳朵离开那人嘴唇,自己倒追上对方那耳朵。两片嘴一张,牙齿咬上那贴着他嘴的耳朵,也不使劲,就用牙齿在那磨,跟叼住一块磨牙饼干一样。
搞得关毅反而不好意思起来,他自觉被扫了面子,落下一成,好像他“一把年纪”了,花花绕绕还比不过一个小年轻,心里有点不平衡。
“别闹了,在外边呢。”他故作镇定地拍拍这磨人孩子的背,服了软,耳朵还没刚离开那“恶狼”的铁齿铜牙,就忍不住找补:“回去就让你当哥的消防员。”
专人灭专火。
也许是这句话暗示性太强,叫丁睦一听,不知怎么就在那一瞬间理解了这人的意思,恶从胆边生,长嘴又要咬上去。哪想关毅这回做足了准备,飞快地一掉头,一对接,嘿,两张嘴,四片唇,结结实实地拍在一起。
无缝衔接,快得刻意。
让丁睦觉得这人不是故意的都难。
此处是二楼和三楼的连接处,二楼半处的小平台,三四楼上下楼的必经之地,二楼一抬头就看个明明白白的制高点。
两个成年已久的男人,在短暂地相处之后,迅速得好像上辈子就结了亲,下辈子还续着缘一样在一起了。快得跟不抓紧就要被哪个拆散了似的。
现在,这两个成年已久,各自又因为不同原因始终没有找到对象的男人,已经找到了彼此,并在这个显然不适合谈恋爱的地方谈了恋爱,在这个明显不方便接吻的地方接了吻。
不光这样,他们还要在这个总是死人的地方杀死别人——或者别的东西。
“挺甜。”关毅先回过神来,松开了对方,嘴里搅和着对方的口水和口腔细胞,先入为主地将它判断为“甜味”。
“嗯……”丁睦双颊粉红,抹了抹嘴,回味了下刚刚那种感觉,打了个激灵,差点栽倒。
“回头再亲?”关毅跟对方打着商量,寻思着小年轻x欲旺盛,是不是得节制。
“先走吧。”丁睦看了眼二楼,又看了眼三楼,往上指了指。
关毅点点头,俩人又往上。
三楼居住了两个院里的老师,但没有人在家,估计是出去了。
他俩又上到四楼。
四楼只有一户登记了,他们在敲门没有人应之后,试探着又敲了敲另外一家。
结果,门开了。
门后露出张让人有点熟悉的脸来,是司老师。
“您怎么……您还没登记吧?我们这走走看看,想着要拜访拜访各位,没打扰你吧?”丁睦看着对方的脸,看着那波澜不惊、一片暗沉的眼睛不知怎么心里就有点打怵。
他一直都觉得这院里的老师都挺奇怪的,这个司老师尤甚。
高高瘦瘦,一副好皮相,眼睛却YinYin沉沉的,没什么生气,看着和李保恩那种伪装出来的平和不同,他的眼里不是平和,而是死寂。
这种死寂下压抑着的疯狂,不知会有多么可怕。
丁睦看着那眼睛,心里想着。
“没有。”司老师点点头,又摇摇头,看着丁睦,头一歪,眼里突然又变化出了一种很亮的眼神,像是在那一瞬间变了个人,他夸张地笑了笑,说:“没有没有,我在家里看电视呢,你们快进来呀。”
司老师很高兴的样子,拉着两人进屋,说着:“快进来快进来,我给你们倒果汁。”
这副模样,这样飞快地转变,简直让人不寒而栗。
丁睦有点紧张,却还是进了屋,他的身后一直跟着的关毅让他有些心理安慰:起码有人护着他呢。
一进了屋子,他们突然感受到了一种诡异的放松感,好像从一个压抑的地方回到了家,从一场大梦里醒来。
这种不对劲让两人面色都变了变。
“百香果茶,还加了红柚。”司老师端来一托盘杯子,明明只有三个人,他却端了六个杯子,满满的,盛的全是淡红色带着腥甜味的ye体。
“喝吧。”司老师看着他们,眼睛里几乎要放光。
他的嘴咧着,一直在笑着,催促着,让两人喝掉杯子里的东西。
“喝啊,怎么不喝?”见他们一直不动杯子,他有些急了,身子一颤,眼睛里的光又变了。
那是一种带着残忍笑意的光。
他说:“快喝吧,可好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