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趯踮脚看了看排号的队伍,嘟嘴埋怨着,“好长哦。”
宁非伸手一弹他额头,“还不是因为你睡懒觉起不来床!”
昨天俩人商议好来医院,医院从来人多,因为林趯早上赖床所以到的时候门诊大厅已经挤满了人。
林趯捂着自己弹红的额头委屈巴巴的提议,“这么多人,要不我们明天再来吧!”说完就高高兴兴挽着宁非的胳膊打算转身从队伍中离开。
宁非岿然不动,反手抓住他,又把人乖乖拎回队伍里,“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告诉你逃不掉!”
“哼。”林趯小声哼哼着,认命的在挂号队伍里往前挪,“那一会儿我们挂什么科啊?内科?外科?还是……妇科?”
这就把宁非给难住了,这男人胸部发育得看什么科啊?
宁非想了想说道,“挂胸外吧,你这rou眼可见长出来的东西。”
“可是……”林趯撅嘴低头两手食指指尖对对碰,“里面不是往外流东西吗?”
“那是挂内科?”
“那小娃娃怎么办?”
一听林趯提起虚无缥缈的小娃娃,宁非无奈伸手一拍自己额头,难不成真要给他挂个妇产科他才安心了?可两个大男人坐到妇产科去多奇怪啊!
最后下不了决定,还是咨询了挂号医生。
“请问,”林趯看看身旁成堆的人,心虚矮了声音,“请问男人胸部发育得看什么科?”
“你说什么?”挂号医生敲了敲台面,“大声点,我听不见。”
大早上的门诊大厅人太多,嘈杂的很,当然听不见了。
“我是说……”林趯又把前头的话重复了一遍,说完就听到身后的宁非在笑,林趯回头瞪他一眼,宁非立马笑的含蓄,捂上了嘴,可笑声还是从指缝里露出来。
林趯气急,扭头对着医生说,“我是陪他来的,他不好意思说,我帮他问的。”
正笑着的宁非噎了一下,抬头看到玻璃后面坐着的医生看着人高马大的自己露出了恶寒的表情,恰在此时林趯又踩了他一脚,宁非脸一皱面上还得维持着微笑,算是默认了林趯的话。
医生打了个寒颤,丢了就诊卡和病历本出来,“去ru腺科。”
“谢谢,谢谢。”林趯连连道谢,末尾还不忘添一句,“我帮他谢的,他害臊。”
医生又看宁非一眼,这位怎么看都不像是害臊的模样啊,“下一位!”
“医生我手上害脚气了。”
这一天天的,没一个省心的病人。
“林趯,我发现你够坏的啊。”
林趯把病历本往宁非怀里一塞,“谁让你笑话我!”
“我笑笑怎么了?咱俩自己人,自己人笑笑不碍事。”
“那我俩自己人。”林趯冲宁非一梗脖子,“自己人顶替自己人不碍事。”说完怕气势不够,冲着宁非踮了踮脚,可惜宁非个儿太高,他就是踮脚也没高过宁非。
俩人斗着嘴走到ru腺科诊室。一到诊室门口,林趯和宁非就自动噤了声,走廊乌泱泱的一波人且都是妇女。他们两个人在这乌泱泱的一波人里显得格外突兀。尤其宁非个儿高这么显眼,宁非差点想遁地逃了,被林趯睨一眼,又乖乖弯了腰跟着他远远找个地方呆着。
不远远呆着不行,林趯从走廊里穿过的时候,各位大妈脸上想要八卦的心十分明显,他怕坐下来就被拉着问东问西,十分自觉的领着宁非到走廊尽头的窗口前看风景。
林趯捏着手里的号叹着气,“这得什么时候才到我们啊?”
宁非摊摊手,“不知道啊。”
“要不我们回去吧。”
“嘿,你!”宁非抬手,作势要敲林趯额头。林趯立马缩了脖子,“知道了,知道了。”
俩人闹完后,直觉背后有多道目光射来,林趯往宁非身前跨了一步,宁非比他高比他宽,这样宁非就能完全挡住他,可这样也只有宁非一个人接受着好奇又八卦的注视。
宁非咬着牙小声的喊缩在自己身前的人,“林趯——”
“嘘。别吵飞了窗外的小鸟。”林趯用这不太高明的借口让宁非闭嘴别说话。
俩人一前一后像连体的雕塑一样站在窗前站了有一会儿,诊室门口的电子屏上终于叫到他们的号。林趯和宁非不约而同松了口气,终于不用在外头被人盯着看了。默契的一起转了身,诊室门口的连椅上坐满的人又齐刷刷扭头盯着他们看。林趯又小步挪着让宁非整个挡住自己,揪着宁非的后腰,低着头一步不让的踩着宁非脚后跟紧紧跟进了诊室。
“什么情况?是有增生还是结节?”医生听到有人进来,没抬头只抬了手,是等着病人把病历本主动放到他手里去。
“都不是。”
声音浑厚是明显的男声。医生倒有些吃惊的抬了头,一抬头看见个高肩宽的宁非,偶有男患者,倒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模样的,医生饶有兴味的抄起了手,努嘴指指面前的椅子,“坐下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