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趯气喘吁吁从宁非背上下来的时候,就听到宁非邀功似的说,“你看,我说不会让你迟到的吧。时间还有多呢。”
确实到的反而比平时早,林趯抚着胸口镇定一下心神,等心跳稳了看一眼只是脸上略微带些细汗的宁非,拉长了袖子抬手去给他擦,嘴上忍不住说,“真奇怪。”
宁非配合着他弯下腰来,省的他胳膊抬的费劲,“奇怪什么?”
林趯奇怪的是明明背着跑的是宁非怎么喘的是自己?而宁非除了冒点汗,一点都没脸红心跳,明明昨晚他还抱着自己......
想到这里林趯不免又要脸红。宁非见他脸红,不说都懂,笑着刮一下他鼻子,“以前上学的时候要不是打定主意上音乐学院,不然我就是体育生了。篮球队,田径队,个个都想要我,我爆发性和耐力都好。”
林趯不帮他擦汗了,赶忙给自己捏起了鼻子,生怕宁非这一刮,自己的鼻子又塌了些。他看着宁非挂着汗更显硬朗的下巴,笔挺的鼻梁说着,“真羡慕。”
耐力和爆发力这两样东西林趯都没有,这东西感觉就和宁非的高鼻梁一样,天生的,最是让林趯羡慕,他有的不过是专注。
“我要是天生像你这样身体好,我妈就不用Cao许多心了。”林趯不免感慨的说。
宁非揽着他的肩膀往商场里走,“哪有什么天生的,环境所趋罢了。你妈其实要是对你放放手,你也不会这样软绵绵了。不过还好你妈对你没放手。”
不然自己现在怎么搂着一个软绵绵的人?
林趯的重点却不是自己,他抬头问着宁非,“那你妈不看管你吗?”
宁非笑的有些惨淡,“不啊,我也懒的看顾她,她爱赌就让她赌。大不了我累一些,多打几份工维持生活就是了,反正就是不想和她说话。本来打算着,等我成年上大学了我就不管她了,谁能想到她比我先跑。”
卷着他攒下的积蓄跑了。
林趯看到宁非又笑了笑,笑的很勉强。
“可能我的耐力是被她磨出来的吧,至于爆发力估计是打架多了练出来的。”
林趯歪头靠在宁非肩膀,“以后少打架好不好?也别干这么多事情弄的自己这么累了。你不还有我呢吗。我虽然比你矮,天塌下来不能先顶住,可是我举起手,像这样。”林趯猛的举高双手,“我举起手高过你头顶呢,这样天塌下来我也能帮你撑。嘿嘿。”
宁非被冒着傻气的林趯给逗笑,可他就喜欢这样傻气的林趯,情不自禁的伸手想再刮一下林趯的鼻子,林趯这下反应倒是快,举起的双手捂到鼻子上,“说好不能刮我鼻子的,再刮塌了。”
宁非看他这样笑着收手,只是用额头顶了顶他的额心,“你啊,其实早就帮我顶起过塌下来的天了。”
“有吗?”
有,很多次。在我厌倦钢琴的时候,在我厌恶着自己肮脏的时候,甚至在我想要放弃自己人生的时候。只要你出现,笑着叫我的名字,我就想再挣扎一下,挣扎着从泥潭里爬起,站到你面前。
宁非看着满眼疑惑的林趯,伸手摸摸他的头,心里庆幸着还好没放弃,还好自己挣扎了,所以现在才能拥有了林趯,以及他带给自己的,有希望的明天。
“快去上班吧。晚上我来接你。”
“哦。”林趯有些依依不舍,走没两步回过头来看一眼宁非,迈着小步子重又回到宁非面前,“你一会儿干嘛去啊?”
“嗯。我一会儿要帮着去送货。”
林趯这下不高兴了,拉起宁非的手,“你别去了吧。晚上不是还要工作?回去补补觉吧。”
宁非看着林趯拉着晃着自己的手,无可奈何的拍拍他的手背,“我又不是你,那么爱睡觉。我觉少,多做点事,也能多赚点钱。”
林趯撒了手,一脸的不高兴,“宁非,我虽然现在工资少,可我们俩个人还是够用了的。你等我,等我学成转正了,工资会高的。所以你别接这么多活儿,别把自己搞的这么累好不好?”
宁非怔住,他总把林趯当小孩,可林趯却把自己当成他风雨同路的并肩人,是他小看了林趯。
宁非坦诚告诉他,“林趯,我想多赚钱不只是为了负担生活。咱俩生活能花多少钱啊,你这不买那不用的,能耗多少钱啊?养你太省事了。我只是想赎回你的那块手表。”
林趯垂了头,“算了,手表给出去就给出去了吧,我不在乎的,只要你好好的就行。”
宁非弯下腰来看着他,“真不在乎了?”
林趯偏开头,“嗯,不在乎了。”
宁非搔两下林趯的下巴,“你啊,连撒谎都不会。”
林趯抬头抱住宁非的胳膊,和拿铁缠人求抚摸的样子如出一辙。
林趯撅着嘴说,“我是有那么一丢丢在乎没错,可我更在乎你。没关系的,爷爷藏了很多手表,少一只没什么。妈妈也很疼我,到时候我好好和她说明情况,她会谅解的。”
“那我更要赎回你的那只表了。你老实巴交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