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宴,醒醒。”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依稀传来模糊的声音,却听不出来是谁。
无数声“醒醒。”在耳边仿佛按了复读键一样来回播放。
冰凉的指尖在人脸上摩挲。
迟宴潜意识的哆嗦了一下,想醒,却发现自己睁不开眼睛,仿佛困身于黑暗的沼泽之中,有东西在把他一步一步拉向深渊。
不!不行!
他猛的起身摆脱束缚,睁开了眸子,大汗淋漓。
“你醒了”
他听不大清,视线之内一片模糊勉勉强强看的到人影和久违的日光。
他有些愕然。
这是,在哪儿?
迟宴从床上坐了起来,出了一身的冷汗,穿堂风从身边呼啸而过,冷的叫人直打哆嗦。
他伸手抱住疼的快要被撕裂的头,微喘着粗气,眸色晦暗不明。
“殿下,您...怎么了”
迟宴抬起眸子。
刚刚在眼前还模糊一片的世界,顿时变的明亮了起来,看着眼前分不清男女的人,陷入回忆。
刚刚自己还在墓里,怎么会来到这里。
自己不是被棺材里的大粽子咬死了么?
那么这里是哪里。
接二连三的疑惑迫使他的大脑清醒了过来,仔细打量着这里。
清灰色的贵妃椅,烟青色的床幔,梨花木所制却镶了边的家具,屋内还弥漫着淡淡的龙涎香的味道。
虽然不知道是哪里,但是他敢确定,在昆仑山脉绝不会有这种地方。
他开口向身边那个人问道。
“这里是哪里,我是如何回来的”
那男不男女不女的人浑身猛烈的一哆嗦,猛的跪了下来,低着头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三皇子,这里是南泱国您的寝宫,自先皇驾崩之后,您因伤心过度昏迷不醒,今日,今日...已经是第三天了。”
三皇子父皇昏倒这都什么跟什么。
等等,不对,他分明刚刚在帮人盗墓。
最后那个面色狰狞的红毛大粽子在他右手上咬的一口,痛的深入骨髓,那么真实。
让他毫不怀疑的坚信那不可能仅仅是一场梦。
况且这里还是自己从未来过的鬼地方。
他身形微微一颤,下意识的举起了右手。
眼前白嫩一片,手心更是空空如也,别说那豁大的血口子,就连一个细微的伤口也找不到。
剧烈的疼痛感从脑仁传来。
宛如在给迟宴的大脑做凌迟手术一样,豆大的汗珠从额头顺着面部表情滑落,大批量的记忆涌入脑海。
南泱,晏都,先帝驾崩。
穿越也不换个好人家,虽然都是迟宴,可是人和人差别怎么这么大。
这人生性Yin狠,吃喝嫖赌样样不会,真不知道是如何在这里生存下来的。
他有些怔仲的看着自己毫发无损的右手,心中不免五味杂陈,嘴角勾起一抹苦笑,阖眸敛去了眸中神色。
“殿下!”
小太监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开口问着。
迟宴微微抬头看向人问道。
“你是男人”
“......”
“你是女人”
“....”
“那你就是妖人。”
“嗯...”
这原来就是太监本尊。
迟宴抬眸毫不忌讳的在人裆处扫了一眼,脸上立马浮现起了诡异的笑容。
他有着一个盗墓者天生对于宝物的敏感。
他抬眸仔细打量着这里,内心暗爽。
想着若是有机会穿越回去,自己随便抱一个回去,也非富即贵了,当然他对这个太监可没兴趣。
迟宴脸上头一次露出了邪恶的笑容,眼底闪烁着希望。
而旁边那个太监简直是被吓得直打哆嗦。
一种叫做看见大魔王傻笑,百年难遇。
他只觉得后脖子一凉,右眼皮狂抽,心底的异样慢慢的浮了出来。
太监看着迟宴憋了半天,才在牙缝中憋出来几个字。
“殿下,该走了。”
迟宴眨着他天生那对自带风情的桃花眼,一副“我不知道去哪里”的表情看着小太监。
而太监则是一点都不解风情的和迟宴大眼瞪小眼。
“走走走!”
迟宴扫兴的伸手扯了那小太监衣袖。
他依稀记得,今天是那个什么先帝驾崩第三天。
按照他的经验来说,他极度怀疑尸体放了三天就没有味道么。
小太监一脸不解的看着迟宴,此刻衣衫不整,头发宛如炸了锅的往外走,急忙劝道。
“殿下...更衣以后再去吧。”
毕竟谁人不知迟宴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
特别是外在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