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无方，夏国萦水城，交新友浓汤温饥肠，送杂鱼情真意切切
腌制猪肥肚的那天，大贝二贝还有平平傍晚的时候被凡凡阿妈接回家去了。
无方和舒烟在禾青阿妈家睡了一晚上。
曾淮有事，当晚在别处过夜。
次日无方，舒烟还有见花各回各家。
临走前，禾青千叮咛万嘱咐无方千万不要贪玩，一定要先带舒烟回去见阿妈。
“知道了，知道啦。”无方回答。
萦水城并不大。只有一条笔直的石板路从沧水河通往后山。石板路两旁整整齐齐地排列着一个又一个小院，统共十几户。每户都是口字结构的竹楼小院。
小院后边是菜地，种粮食种菜用的。菜地连着森林，森林连着狮子山。浅一些的林子可以进去采蘑菇挖野菜，深一些的林子则隐藏在重重叠叠的瘴气里。
穿过瘴气就可以进入夏国腹地。
瘴气毒性大。普通人单单只是靠近它，都会七窍流血身亡，更别提穿越瘴气森林了。
所以夏国腹地从未有人真正去过。
神秘的夏国，呈现给世人的，只有萦水城这一块小小的天地。
无方到家的时候，无彦和非含已经回来了。
无彦和非含是亲姐妹，两个人都是紫桑和无方的亲阿妈。具体谁生了紫桑，谁生了无方，她俩从没提过，两个孩子也从没问过。
在夏国人看来，哪个阿妈生了哪个孩子不要紧，只要是一家人，就是同源的水，同根的树。只要是一家人，就会相亲相爱。
无方看见自家院子大门敞开着，散养的鸡在空地上走来走去，在这边刨刨地，在那边啄啄虫。羊已经放去山上吃草了，狗跟着，到点了会带回来。小猫躺在院子正中间阳光最好的地方，把自己团成一个球，呼呼大睡。
隐隐约约地，无方听见院子里有人哼唱着歌谣：
“美丽的母神啊，金翅鸟的女儿，
你的鞋子是什么做的，
你的鞋子是海水做的。
美丽的母神啊，金翅鸟的女儿，
你的腰带是什么做的，
你的腰带是大山做的......”
无方和舒烟两个人越走越近。她们看见非含阿妈坐在竹楼投下的Yin影里，一边做活，一边哼歌。
无彦阿妈在院子大门旁边劈柴火。
“阿妈！”无方扯开喉咙喊道。她看到自己的阿妈非常开心。
“回来啦。”无彦对她说。
无方拉着舒烟凑到无彦身边，说，“阿妈，禾青阿妈让我带舒烟回来住几天。”
无彦早已知道舒烟的事。她对舒烟说，“好孩子，安心在这里住几天。”又对无方说道，“快带她进去吧，你非含阿妈在里面呢。”
“我们走。”无方拉着舒烟的手蹦蹦跳跳地跑进去了。
非含看她们过来，停下了手里的活计。
她手里正在织一条腰带，黑底彩纹，四元花样，已经完成了大半。四元花样是夏国最常见的样式：用金线织出边框，表示大地，边框里用红、蓝、绿三色分别织成红色火焰纹、蓝色波涛纹和绿色松针纹，表示火，水和风。四元花样织出来的腰带，简洁别致，又实用又好看。
非含笑着问无方和舒烟道，“吃饭了没有？”
无方说，“吃过了。阿妈，这是舒烟。”
从进院子开始，舒烟一直跟在无方身后。这会儿，无方把她拉到自己身前。
非含给舒烟理了理额前的碎发，问道，“你就是赵国来的那个孩子？”
舒烟点了点头。
非含对她说道，“可怜孩子。母神眷顾送你来到我们身边。你就在城里放心住着吧，和这些阿姐阿妹过几天安生日子。”
舒烟点头答应着。
无方热情地挽起舒烟的手臂，说，“阿姐，我俩自己呆着多没意思。走，我带你去找大贝二贝。”
大贝二贝的家在无方家对面，穿过石板路就到了。无方挽着舒烟出门，看见大贝二贝家的大门虚掩着，见花站在门前探头探脑。
无方喊道，“阿花，干嘛呢，阿花。”
见花不防背后有人叫她，吓了一跳。等她回头，发现却是无方笑嘻嘻地走过来，还拉着舒烟。
无方问道，“你在这里做什么呢？不进去？”
“我来找齐穆。我紧张。”见花说，还求助似地拉住了她的手。
无方看见她在大贝二贝家门口，心里早已经猜到七八分。听到她这样说，无方更确信了自己的想法。她笑嘻嘻地问，“怎么样？腰带送给他了吗？”
“还没有。”见花耷拉着脑袋，蔫蔫地说。
舒烟不太听得懂她们在说些什么。无方解释道，“大贝二贝家里，有一个齐穆阿兄。和你一样，也是赵国来的。阿花喜欢他呢。”
无方一边说一边笑嘻嘻地看着见花。见花嗔怪无方道，“你取笑什么。我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