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也迟到了,程敛砸回被窝,手指在微信群里快速敲字请了一上午假。
昨晚睡得太好,他现在还犯懒,眯起眼又有困意。回笼觉还没睡出状态,感到胸膛撞进一只不乖的猫儿,推两下就娇气地哼唧,死命往深了钻。磨得程敛没脾气,呼噜了把细软的猫毛,胡乱搭了句:“别动了,哥的胸肌都要蹭软了,老实点。”
程敛是被腹部难以喘息的重量闹醒的,睁眼就是小孩儿一张过分漂亮的脸蛋放大得细腻的绒毛都能看见,有点瑕疵的淤痕好得很快。往下看去,修长细白的腿就盘跪在自己腰腹,折腾一夜的鹅黄色上衣和没穿差不了多少。
“......”程敛冷静地平躺,在小孩儿追着的目光里,手伸到床头边上,食指和中指夹根小黄金叼嘴上,打火机一点,沉默地吸了两口。烟圈一吐全喷在小孩儿凑过来的脸上,小孩儿熏得受不住咳个不停,程敛揪起他额前的头发推开点距离。
小孩儿鼓起脸,努了努嘴小声地嗯嗯几下,程敛愣愣地没反应,继续半截没吸完的烟,他消停片刻后,抓着程敛的手掌按在自己干瘪的肚皮上。
程敛这才挺了挺腰,把他抖到一边,没忍住还是给他整理了乱七八糟挂在身上的衣服,堆了半边被单罩住光溜溜的腿。
“等着。”然后拿着手机进了卫生间洗漱,没三分钟就清清爽爽地出来,抓了件黑T恤盖住两臂形状迷人的肌rou带上门,利落地上锁。
小孩儿僵着原来的动作,保持到程敛拎回两碗玉米馄饨和一条淡蓝色的牛仔裤。
“傻呼呼的。”程敛走到床边拉他,小孩儿麻得全身都软得站不出个人样,心里不知怎么突然有些酸涩,蹲**把小孩儿带背上走到饭桌。
新买的牛仔裤扔到小孩儿腿上,程敛打开包装盒,挑了碗没葱的馄饨推到他面前。
昨晚另一个盘子上作为佐料的葱花,被洗碗水冲走了。
“裤子正反没错吧,起来,我看看。”程敛在小孩儿要拿汤勺时,指腹点了点他的手背,问道。
裤腿宽了些,小孩儿太瘦了,长度倒是合适。
“以后我和你说话,你要给个回应,懂?”
小孩儿圆润的大眼睛有些认真地看向程敛天生凌厉刻薄的眉眼,张了张嘴,最后艰难地‘嗯’了一声。
这一顿,吃得没什么波折,小孩儿汤勺使得还算灵活,安静地把一颗一颗馄饨送到嘴上,开始时舌头被烫得呜一声,看到程敛咬一半留下一口的吃法,又聪明地学起来。
就这样养着也不算太麻烦,程敛喝下口馄饨汤聊感欣慰,随便教教他就当是逗趣了。
但这种想法没过半小时程敛就想收回。
起因就是程敛接了老板个电话,让临时接了一个单子,价钱是平常的三倍,12点前出发去隔壁市接个搞房地产开发的大佬来。
这种活计好做,钱面儿足,老板念交情顾着他,他当然得去,回头再请顿酒客套客套,在他这儿一份人情了一次算完,踏实。
可问题就出小孩儿身上了,这一走估摸得晚上八、九点钟才能到家,程敛想到他的情况,决定锁在家里保险,出门拉下电闸就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会发生。
在他看来,脑门不太清醒的人不懂事,睡一觉就会忘记时间,忘记他,忘记无聊,他很快就回来,如果时间允许,他还会买包糖哄哄小孩儿。
可程敛不知道,这对一个刚学会依赖的人有多难挨。
“你就呆在这,睡一觉,我就回来了。”程敛掰开身后小尾巴的手,衬衫塞回裤腰,皮带拉紧。
小孩儿不肯,马上又拿脸蹭蹭他宽实的肩背,嘴角咬出喑哑的字符,很缠人。
程敛转身握起小孩儿的腰身,抬腿送进里间卧室,他看着坐在床边的小孩儿说:“不骗人,说了很快就回来,你要听话。”
程敛这次脱了身,在门外落好锁,赶着步子去了出租行。
赶在12点前打着方向盘出地下车库,老板巅着啤酒肚问候了**体撑不撑得住开远途,这回是个大客户,来沙坪几天可能都要车,还缺人指点地盘当向导,争取拢过这桩生意全包了,钱肯定要比一天天拉客多。
程敛应了声好,老板没再交待什么,往他副驾驶座上放了罐红牛催促他上路。
车子开出沙坪的收费站,从收费员手里接过九块三零钱的时候,程敛突然想起家里那人午饭问题没给他解决,楼下就有家摊烧饼的小哥从早卖到晚还有剩,味道很一般但管饱。
他打开钱包摸到了夹层的钥匙,塞好零钱放到一边,喝了口红牛,加重油门继续开。
“少吃一顿,又饿不死。”
早二十分钟到客户指定的宾馆门口,车停到一边,程敛算了下车程,除去收费站停了几分钟,路上花了将近四个小时,九点多应该就能回去。
等在车上很无聊,他摸了摸裤袋,烟抽完了。突然想解个手,他思量着还是抓起口罩戴好才关上车门顺着路标找公共厕所。
生理问题不再叨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