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君主。”以为是刺客,手已经按在剑柄上,那人影竟然从正门进来了,见是韩信,刘邦暗暗松了口气。
刘邦甩了甩袖子,正襟道:“何事?”
韩信不言,只是跪在那里,低垂着眸子。他只是不知道如何安慰刘邦而已。
刘邦见状欲起身扶韩信起来,却感到些头晕,扶了扶案子。酒还是喝的有点多了,刘邦叹了口气,自诩酒量够就贪了几杯,实在失态。
韩信立刻去搀刘邦,道:“君主,您喝多了。”
“无碍。”刘邦道,“扶我回殿吧。”
实话说,项王为了安抚刘邦真是做足了面子。整个宫殿修的金碧辉煌,金箔贴的房梁上雕刻有花纹,只是这花纹雕的是虎蛇
虎蛇再猛,也敌不过龙,这是项羽给刘邦的暗示,且项羽给了刘邦除了权力外的一切,摆明了这是羞辱。
但项羽似乎忘了“抢龙压不过地头蛇”这句俗语,韩信笑了笑,孰胜孰负,孰输孰赢,还要日后才能见分晓。
到刘邦的寝殿要绕过一座小花园,此时刚入秋,流火尚未消退,动作得大些便会出一身的汗,黏黏腻腻。不过好在这花园有树林溪水为伴,入了夜更显清凉 。
玉盘初露,想来快到中秋佳节,韩信看了看刘邦,刘邦闭上眼睛,脚步缓了下来,韩信的脚步也跟着慢了,草丛中虫卖力鸣叫着绝歌,在与生命做最后的挣扎 。
刘邦抬起手,似乎在感受秋风的流动,韩信也学着感受了一下,风里裹挟交织着暑气与寒气,令人不由舒展开眉头。
“韩卿,”刘邦道,“你说这样活着也挺好的,不是吗?”
韩信愣了愣,道:“为何?”心下里却是一惊,只道难不成君主是真打算降了?
“正秋虫鸣,圆月稍显,美食美酒取之不尽,这不是很享乐吗?”
“君主为何要这样说,”韩信不解道,“您的愿望是称王。”
“你错了,我的愿望很单纯,只是享乐而已。况且,”刘邦向前踱了几部,踱到亭子里坐下,“现在不已经是汉王了么?”
“您是要成为天下的王的人,”韩信没跟着进亭子,而在原地跪了下来,听语气似乎有些生气,“望君主三思。”
刘邦没再说话,只是望着流动的溪水,道:“孔夫子言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
“是,”韩信道,“您的称王是三军皆期盼的事。”
刘邦长笑几声,道:“韩卿这话倒是点醒我了。”
韩信则道:“是属下应该做的,这亭子风大,刚喝过酒怕受了凉风,属下扶您回殿休息。”
刘邦又坐了一会儿,才由着韩信扶回了殿。
有迷茫,更多的是无力,也许韩信说得对,这称王的道路是独自选择,却不是独自走完。
回了殿,韩信欲告退,刘邦却将人拦下了,以头晕为由让韩信留下服侍。
韩信抽了抽嘴角:“那宫女不是比属下要照顾的好?”
“韩将军知书达礼能文善武,我要那些宫女作何用?”刘邦倒是耍起了无赖,又上前吹了韩信的耳垂一下,惹得人脸通红,方才的英气荡然无存,只留了生疏和羞涩。
刘邦见状便引了韩信的手摩挲着,问道:“韩卿是如何看待我的?”
韩信有些别扭地别过脸,手在韩信手里也不好抽出来,只得道:“果断,勇敢。”
“哦?”刘邦笑道,凑得近了些,“还有吗?”
还有……韩信闭口不言,在我心尖上的人,神圣无比。犹豫许久,才选择了最委婉的回答,自认看不出破绽。
“您的一举一动都令属下万分钦佩,您无疑是最适合统治天下的人 。”
“以后若是只有我们两人,大可不必自称属下,未免生分,况且。”刘邦的唇几乎蹭上韩信的脸,韩信下意识躲闪了一下,随即被刘邦掰回来,扣着后脑吻了下去。
刘邦的吻霸道而强势,几乎没给韩信一点反应时间,猝不及防。
韩信脑内就只剩下了“怎么能肖想君主”这七个字。
刘邦的舌头从口腔中探出,撬开韩信的牙齿,混合着唾ye与淡淡的酒臭一同流入韩信口中。
一阵天旋地转,韩信便被刘邦按倒在床榻之上。
帐顶的珠宝那样耀眼夺目,闪的韩信几乎失去心智。
一吻结束,韩信已经有些喘不过气,迷糊间听刘邦道:“况且我想问的是你对我的看法,照着心底的想法,如实说就好。”
7.
对君主的看法,这是韩信一直回避,羞于问自己,也不敢问的话。
他爱慕君主,却不曾想过君主是否对自己抱有相同的想法。只要想到这种事,韩信就羞赧得不敢想下去。
如果第一种原因是对君主的僭越的话,那么第二种就是纯粹的陷于恋慕中的人对自己的不确信。
此刻刘邦正动手解着他的衣物,情/欲的热chao催动韩信的神经,使得他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