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衍之在那天之后,就鲜少和他独处,他连布行也来的少了,大部分的生意都交给傅叔管。傅来偶尔在家中见到他,低声礼节性地唤了声父亲,而傅衍之连一个眼神都吝啬给他。
傅来知道搞砸了,他原以为那会是个好机会,如果他能属于父亲,以傅衍之那霸道的性子,定不会让别人再碰他。但他似乎想错了,他于傅衍之,和那些他花钱养的小倌并没差别。而现在,他唯一能用来博取傅衍之好感的机会也没了。
"傅来?傅来!"王忌的声音将他从茫茫的思索中唤回,傅来勉强地牵起抹笑,"什么?"
"我说,这也剩不到一礼拜了,你真不打算跟我说说吗?"
傅来被他问的一顿,王忌刚听到傅家的这门亲事后,或者说是布行的伙计们,个个都好奇着这傅家的小娘子是哪位。他们这些外人自然是不能轻易见到主人家的姑娘,王忌也就仗着和傅来的关系,一有空就问起这事。
"我哪知道。"傅来转过身继续搬着布匹,王忌摸摸脑袋,"她不是你妹妹吗?唉,你别嫌我多嘴,城里的那些婆娘们可把这事说的天花乱坠的,他们说你妹妹是傅老爷的私生女……"王忌虽是和傅来交好,但到底是别人的家事,他也不敢把旁人的原话说出,只挑了个听上去还好的。
"是吗。"傅来似乎是默认了这话,也不做多大反应,倒是王忌有点替他难受了,他多少也知道点,傅来在家里受到的委屈。
"……我告诉你件事,前些天我不是拜托你先去库房搬货吗?"傅来一听这事,心里一紧,表面上装的淡定,"记得,我遇到了父亲,他正好要到库房办事……"
"对,就是这个……我后来被傅叔叫去找你,见到老爷在库房里,他叫我别去打扰他……可我一走又觉得不对,他说要检查送京的布匹,但那些货压根不在里头……我也是脑子一热,就爬到库房后头的树上,我看到了里头……"
"砰。"一声沉闷的声音响起,王忌吓得差点咬到舌头,他疑惑地看向傅来,见人脸色惨白一片,傅来僵硬地问他道,"你,你看到什么?"
"我——"王忌想起那双纤细有力的腿,yIn荡地勾在男人身上,那一声声隔着木门传入耳中的呻yin,他几乎要在傅来面前勃起了,"就看到一双腿,还有老爷,他光着上身,趴在那个女人身上……我都看呆了……等他们做完,我就赶紧跑掉了。"
傅来眉头一皱,在王忌看来那是对他风流父亲在外沾花惹草的不满,他宽慰傅来道,"你也别担心呀,你瞧这小娘子都要嫁人了,不还没名没分的,要是那库房里真是她娘,那看老爷这样也不会真把她娶进门的。老爷要真喜欢她,哪有这样偷偷摸摸的,还做的这么粗鲁……"王忌说完就想扇自己一耳光,在儿子面前说爹的不是,他怕是胆子肥到不知哪放了。
反观傅来仍是一副浑浑噩噩的模样,随即又笑起来,"你说的对,若是喜欢,他才不会这样。"
待他回到傅家时,大门口的几个下人正搬着梯子,往上头挂起红布红条,傅来默默进了院里,见着里头一往如常。远远的,他就看到了母亲站在厅堂门口,身旁的秋儿见他回来了,忙扯了扯皖容的袖子。
"娘,怎么站在这?"
"阿来……方才来了位客人。"
"客人?"他瞧见母亲担心的模样,心里的不安一点点被发掘出来,"娘认识吗?"
"是那位孟小郎君。"
傅来听了母亲的话,来不及回房换件干净衣服,便急匆匆地朝着书房走去,父亲要他过去做什么……
傅衍之的书房建在住院的另一头,隔得很远,因着傅衍之喜静,那地方往左一走就是花园,傅来瞥见园里伫立的假山,恍然想起那晚上的幽会,脸上一红,急忙朝着书房而去。
"父亲,您说要见我?"傅来敲了两下房门,里头传来了熟悉的男声,"进来。"
他深吸了口气,硬着头皮打开了房门,男人端坐在那把太师椅上,气定神闲地望他,"婚事准备的如何了?"
"托父亲的福,也差不多了。"他不明白傅衍之问他这事为何,这婚礼的准备事项明明都交予了傅衍之。
"嗯,这几日你就不用到布行去了,好好陪陪你未来夫君,带他熟悉熟悉。"傅衍之一手撑着脑袋,凤眼微眯,似是感概地呼出口气。
但说这成婚之前,新人不当见面,何况是直接入住对方家中,傅来不知他打的什么主意,心里疑惑,但嘴里仍是应下了,"儿知道,娘说孟小郎君来了,怎么不见他人?"
"哼,你会见到他的。"傅衍之一指抵在唇上,朝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又指向他身后的门和他的脚,"我要交待的都交待了,你先出去吧。"
傅来明了他的意思,走到房门前,将门一开,过了几秒又缓缓关上,他在门旁抬起脚,慢慢脱掉了鞋子,小心地放置在一旁,踩着袜,踮起脚尖朝傅衍之走来。
"叫出来。"他这话不是对傅来说的,但他也是一愣,随后从案桌底下渐渐传出了响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