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在道演堂和任务大厅辗转,不知不觉间,我在清灵学院已经过了一个月了,我渐渐地适应了这里的生活节奏,觉得彻底安定下来后,我才记起该给皇兄写封信了。
我花了两个积分买好了一叠信纸和一支毛笔,洋洋洒洒写了一封我这辈子写过的最长的信,到管事处正打算寄出去时,我却被告知,寄信,可以,但要付二十点积分。
二十点!
我本以为经过一段时间的修行,我的心境已经很平和了,但当我听到眼前这个留着两撇小胡子的人报出这个数字时,我还是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句。
要知道我接的那些任务每一个也就五六点积分,二十点积分已经是我近十天的工作量了。
黑,真是太黑了!
我犹豫不决,就在这时,一个女人走过来,她拿出一块墨黑色泛着蓝光的令牌交给那个小胡子,道:“我帮他付。”
这声音很优雅,带着一种来自大家族的贵气,但又不会让人觉得清冷,而是很和煦,像三月里的春风一般温暖动人。我情不自禁地望过去,反应过来时,小胡子已经手脚麻利地把令牌拿过去扣了积分,然后把令牌还给了站在我身边的女人。
我看着那个低正头把令牌重新在系在腰间的女人,脑子里转了半晌也没记起在什么地方见过她,但不知为何又觉得十分面熟,正考量着,她系好令牌抬头看向我,我忙拱手道:“多谢师姐。”
她有些诧异:“你认识我?”
我仍然没有想起在什么地方见过她,便是摇了摇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只有内院弟子的腰牌是玉质的,我是外院弟子,应该叫你师姐。”
清灵学院的每位弟子都有一个令牌,对应着各院不同的灵力属性,各院弟子的令牌也有不同的颜色,而在这之中,为了区别内外院弟子,令牌又有木质和玉质之分。
不过我能立刻认出这女人是内院弟子其实还是因为我曾经在洛花铃身上看到过一块一模一样的令牌。
她是静水阁的内院弟子,这让我下意识地猜测她的出现是不是和洛花铃有关。
“你很细心。”
她赞许地朝我一笑,抬手拿起腰间的令牌,玉质的流光水一般在她指缝间流转,我不觉有些出神,视线在她手上停留了一会儿,回过神来才惊觉我的这个举动有多么无礼,于是慌忙收回了视线。
她倒并没有生气,见我一脸尴尬,反而还露出一个浅浅的宽慰的笑,道:“我是静水阁的弟子尹秋水,以后有什么难处你可以去静水阁西院的洛水斋找我。”
啊......
我呆呆地望着她,不明白她说这些话的目的,记忆的某处好像突然被人藏了起来,我苦思冥想想不起到底和她有过什么交集,只好再次行了个礼,道:“多谢师姐。”
她摆了摆手示意我别在意,然后便款款离去了,等她的身影完全地消失在我的视线时,我才突然意识到她除了帮我付了一下寄信的积分便再没有做什么。
难道她特意过来只是为了帮我吗?
我百思不得其解,越发觉得这个女人是不是和洛花铃有关?难道是洛花铃特地叫来关照我的?
可是她自己就是内院弟子,要是想关照我,她自己为什么不来?
朦朦胧胧间似乎想出了点苗头,小胡子突然的一声催促打断了我的思路。
“没别的事了就出去,后面还有其他人要寄信呢。”
我回头望了一**后,身后半个人影都没有,也是,内院弟子都是可以随意出学院的,用不着寄信,而外院弟子也很少有愿意花二十积分只为寄一封信的。
这小胡子明显就是不想让我在呆在这里,这里又乱又脏,我还不稀罕呆呢,便是哼了一声,转身离开了这里。
*
交易大厅的开放日又一次到了。
我以前和汤圆来过一次交易大厅,大厅里摆着很多敞口的玻璃柜台,用于交易的东西就那么大大咧咧地放在里面,可以被人随意拿出来观赏,学院里的学生们都很规矩,没有一个人敢动歪心思。
究其原因,还是因为在交易大厅长达百余条的注意事项里摆在第一条的规则写道:凡偷盗者,一律驱逐出学院。
清灵学院是当今天下最为出名的修道学府,就算是皇家,每年也只能推荐个把子弟,被驱逐出学院的代价太大了,所以尽管那些玻璃柜里的东西看上去唾手可得,也没有人会去冒这个风险。
汤圆倒是有可能会去冒一下险,只是他一直没入门,交易大厅里的东西都是修道用的东西,没有一个适合他,他宁愿把他的积分全用来去膳食馆换好酒好菜——虽然只有在交易大厅开放,道演堂闭门的这一天,他才会难得地去任务大厅挑几个轻松的任务。
我起了个大早,和一个月前第一次来交易大厅相比,大厅里的商品几乎全部更新了一遍,我并没有像第一次来时那样到处闲逛看热闹,而是直接去了木系专区,两边的玻璃柜里摆满了商品,柜台前的人却并不多,也许是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