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X年10月23日,叔叔带我去了一个大花园,里面有很多人在跳舞。大厅里的灯亮闪闪的,像美人鱼的鳞片。餐桌上有很多好吃的,叔叔让我多吃点鱼,可是我不喜欢吃鱼,我只喜欢喝胡萝卜玉米浓汤。
? ? ? ? ? ————《安思远的日记·爷爷和叔叔不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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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打一个圈,把尾巴从圈里穿过来,就像打红领巾一样……”
安思远垂着头,认真地看安陆那骨节分明的手在他领子下穿梭着,偷偷地嗅了一下那人指尖的味道。
“知道怎么系领带了吗?”
安陆蹲着身,扶着安思远的肩,让他转了个身。
镜子里的小男孩比几个月前丰润了些,原先微微凹陷的脸颊也鼓了起来,像个白嫩的小团子。两只眼睛像被雾气拂shi了一般,黑得透亮。
畏缩的小身子也挺了起来,浅灰的燕尾服配着条芽黄的条纹领带,颇有些风度翩翩的意味,看上去像个小君子。
“再、再教一遍。”
安思远将那系好的领带重新拆了,像只小狗一样眼巴巴地望着他叔叔。
“最后一遍了。”
安陆似乎看穿了他的小心思,但仍是耐心地给安思远再演示了一遍。
安思远规规矩矩地站在地上,享受着安陆的“服侍”,眼神却有一下没一下地往他身上乱瞄。
安陆今天戴了条深烟红的领带,像被秋风熏熟的野山楂一般,紫里透着胭脂色。搭着那一尘不染的白衬衣,禁欲中多了几分性感。
视线再往上,便能看见一小块凸出来的地方。
安思远咽了口口水,莫名觉得空气有些干燥,他下意识地用手指轻轻戳了那东西一下。
“这是什么?”
小家伙的手指又软又柔,像一片羽毛轻飘飘地搔在野兽的咽喉上,似乎不知道这个举动代表了什么含义。
安陆一滞,反射性地把安思远那不规矩的手给抓住了。
“?”
安思远看见那块凸起的骨头上下浮动了一下,更加好奇了。
“为什么我没有这个东西?”
他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喉咙,疑惑地看着安陆。
“这是喉结。”安陆把他的手带着贴回了裤角,叹了口气。
“以后等你青春期的时候也会有的。”
“还有——”
安陆惩罚性地捏了捏安思远的手掌,沉下声道:
“不可以乱碰别人的这个地方。”
那可以碰你的吗?
安思远悄悄看了一眼他叔叔的脸色,把这句话给咽下去了。
等两个人都穿戴完毕后,安陆牵着安思远的手到了车库。
“我们要去哪里?”
安思远趴在副驾驶上,大睁着眼睛看路边飞速向后倒退的一棵棵树,觉得很新奇。
“去参加一个宴会。”
“爷爷不去吗?”他扭过头,看着空荡荡的后座。
“爷爷累了,不想去。”
高架桥下堵成了一片橙红的海,像洞xue里暗伏着的蝙蝠的眼睛,亮得刺人。安陆猛得刹车,悬在顶上的琥珀黄玉链子撞击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叮铃声。
“只有——我们两个人去吗?”
安思远随着惯性往后倒了一下,有些期待地发问。
“嗯。”安陆思索了一下,纠正道:
“还有一些叔叔阿姨,一会要介绍你给他们认识。”
“噢……”
安思远望着窗外五颜六色的霓虹灯,闷闷地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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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纪念上世纪末著名的爱国华侨谢崧先生,协会每年都会在他的故居之一“老来阁”里举办慈善晚宴。
所谓的老来阁其实只是谢先生的一间小小书房,院子外被围上了一圈红线,作为景区游览点供游客参观,晚宴的主场自然不会真的就在那里举办,而是选在离阁楼最近的一家五星级酒店。
安家作为首都里叫得出名字的家族,这种大型的宴会必然不会缺席。但由于有舞会的缘故,晚宴的入场要求之一是“携伴入场”。
安寄鸿已经是一把老骨头了,自然不愿千里迢迢地来参加这种“没有意义”的聚会的。而年轻又俊朗的安陆每年的女伴人选,便成了各大媒体记者关注的焦点。
安陆今年正好二十六,无论是身高还是容貌,在这圈子里都算是数一数二的了。再加上他为人办事都十分靠谱,许多家有千金的董事长们便暗中把目光投到了他的身上。
成为了香饽饽的安陆也有自己的苦恼,他与那些老总们谈生意合作的时候还得常碰面,但每次还没聊两句,话题便从“这个项目吧啦吧啦”转到了“小女如何如何”,打个高尔夫都能打出冷汗来。
这个慈善晚宴的女伴名额就更是夸张,老总们都不想自己闺女输在起跑线上,提早一个月便开始明里暗里地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