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开宇脑子顿时轰然一响,像流星落地炸开了一样,全身如木头般僵直被凌睿禁锢住,他的舌头也麻木了,说不出半句话,直愣愣地瞪着凌睿那半点不带玩笑的脸。
半晌,他那打了结的舌头才捋直,呐呐道:“你神经病啊?”
凌睿的脸顿时Yin晴不定,他心里一惊,暗道一声糟糕,但是凌睿却又忽然笑了,笑声持续了好一阵,本就吃惊的慕开宇都想打电话让医生来给凌睿看看脑子了。
“我没病。”他把脸埋在慕开宇的肩窝里,声音传出来闷闷的,“我知道你不会相信,但不要紧,我们还有许多时间,来日方长,我陪你慢慢耗。”
慕开宇真切地知道什么叫毛骨悚然,虽然他长了那样的一个身体,但他真的是个直男!没有兴趣搞基!
时至深夜,但是俩人都没有睡觉的兴致,凌睿只想把人看紧,那眼神缱绻温柔,看得慕开宇心惊rou跳,他也睡不着,一阵默然的死寂后,他抹了把脸:“我要穿衣服。”
他赤身裸体只有一层被子遮挡,和刚上了自己的人共处一室,很危险,虽然穿了衣服也逃不了,但是……算是个心理安慰吧。
至少能延迟被上的时间。
凌睿真的给他拿来衣服,是一套干净的睡衣,慕开宇看见他这么熟悉,估计自己不在的时候他和老婆在这……不对,这混蛋说喜欢自己来着。
“你先跟我说清楚,你跟我老婆是怎么回事?”
凌睿抬眸:“我还以为你不会问,换上吧,这衣服是你的。”
你看着我我怎么换?
凌睿想说你有什么是我没有看过的,但还是在慕开宇眼神的示意下转过身避嫌。
他想了想,平静的说道:“我刚回国不久就碰巧遇见做私家侦探的同学,我问起你,他便说你的妻子在调查你,那个时候,我就知道自己什么希望都没有了,但是同学完整地说完这件事,我又觉得自己是有希望的,我装作是他的手下,和你妻子说可以扮演她的出轨对象,可以看出你是不是真的不在乎她。”
“刚才是你家的水龙头坏了,弄shi了我的衣服,我脱下来烘干的。”
得亏妻子文化不高,换着是别个,肯定不会答应的,这一传十十传百的给老公戴绿帽子的传闻,闹大了就不是在不在乎的问题,而是离不离婚的问题了。
慕开宇暗骂那私家侦探没职业Cao守,他想用愤怒的目光刺穿凌睿的背影,都怪那个蠢女人!可是自己当初偏偏就是看中她脑子不好使!说起来这都怪他自己,越是心虚越是害怕别人发现自己身体的秘密就越是着急掩饰,所以才会比同龄人早结婚,急于让别人看到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
他被自己搬起的石头砸成重伤了,并且暂时没有解决方法。
换上衣服之后,莫名了多了点安全感,他拉过被子盖住自己,和监视他的凌睿对峙,终究是被折腾得狠了,在凌睿温和坚定的目光下,酸痛的肌rou析出疲惫感,接受过多消息运转负荷的脑袋混沌起来,瞌睡虫慢慢的爬进脑子,他眼睛瞪得铜铃大,死活硬撑着不睡。
凌睿站起身,一条腿的膝盖跪上床,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慕开宇。
慕开宇心里惊慌:“你、你要干什么?”
凌睿言简意赅:“睡觉。”
他可以不睡,但是他不忍心慕开宇困极了也不敢休息,他掀开被子,把微微挣扎的人揉进怀里,在关灯前看到慕开宇眼底下的红血丝,他把人搂得更紧,嘴贴在慕开宇的耳边,沉声道:“睡吧,不要怕,我不对你做什么,我也困了。”
慕开宇的睡意被吓得嗖嗖飞走,在黑暗中,耳朵渐渐红了,刚才凌睿说话的声音磁性十足,低音的震动夹杂着温热柔软的气息钻进他的耳朵,弄得他整个人都酥酥麻麻的,他把脸埋在枕头上,因为窘迫竟然也没出声反驳。
不知道过了多久,困意朦胧中,他又看到年少的自己在课堂上昏昏欲睡,窗外知了拖着长长的噪音,伴随着老师唱戏似的讲课方式,催眠曲一样把他的脑袋往下压,眼看着那颗脑袋就要淹没在课桌前的书堆里,他的腰倏地被捅了捅,一个声音在他耳边低声道:“老师来了,别睡了!”
当时要睡不睡的慕开宇其实没听清楚凌睿说什么,只觉得耳朵像是被羽毛撩过,少年的余音在他耳朵里荡漾起和刚才一样的酥麻,他的脑袋像是被扔了个温水炸弹,chaoshi的水汽瞬间在脑子炸开,粉红迅速从耳朵蔓延至脸颊。
他一向是老师眼中的好学生,老师见他满脸通红,也不想他过于尴尬,敲了敲他的桌子便走开了。
他等老师走后,狠狠的瞪了凌睿一眼,说话就说话,靠那么近干什么?
从此凌睿在他心目中便迅速上升到此生头号敌人的位置。
年少不懂事,随随便便就可以上升到一辈子,后来那些“承诺”早就被慕开宇忘得一干二净,只是不知为何,今晚过后,尘封的记忆又被翻出来,擦掉上面的灰尘,会发现其实还崭新如初。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床上还是只有他一个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