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子言独自一人平步走在学校的林荫道上,偶尔和认识他的同学点头,面无表情地听了一路女孩子惊叹的窃窃私语。
系花许彤提前十分钟来到教室,却杵在门口装作若无其事的看风景,其实眼角余光拼命地观察着容子言和自己的距离,她调整着自己的位置,在心中计算哪个角度会让容子言撞上她的肩膀,不能太轻,也不能太严重,正想着,容子言已经一阵风的走过来,侧身绕过了她。
许彤暗自咬牙,可恶!
许彤是系花,容子言是系草,俩人看上去无论是外表还是各方面都非常的优秀般配,只是,一个有心一个无意。
容子言一点都不在乎外界对他的评头论足,至于系花?他估计是谁都不知道,他成绩好,家境好,最重要的是长得好,但凭借着这一点,就算是学渣都大受欢迎,更何况他品学兼优,就是人冷淡,对谁都不在乎,独来独往,从没见过他和谁亲近。
即便如此,还有一群看脸的男男女女为他倾心,就好像另一个风云人物仰天成,身边女友一个接着一个,还是有人飞蛾扑火。
下课之后,容子言一阵风似的溜了,脚步比去上课还要快。
只要想到今天晚上的约会上就能见到那个人,他的眼睛变微微发亮。
容子言知道有人说自己没朋友,其实这是错的,他只是有目的地交朋友,比方说今天约他吃饭的人。
他不想主动去认识那个人,至少表面上是这样,先变他的朋友为自己的盟友,包围他,然后攻陷他,悄无声息,温水煮鱼,他会做得足够好,好到那个人离不开他。
害怕,或者是兴奋,他给自己的衣服扣纽扣的手在微微发颤。
保证自己能以最好的形象出现在他面前,容子言就满怀期待地出门了。
二十分钟之后到达目的地,他敲响包厢的门,里面的人一边让他进去,一边喝彩似的给里面的人介绍。
容子言读大二,里面的人都比他高一届,有男有女,他一眼就在那群人中找到了那张脸,那人正好抬起头看他。
仰天成眯了眯眼睛,不带感情地扫了一眼容子言,刚开始的时候对于没干什么事就出尽风头的学弟没什么兴趣,只是后来总有人在自己耳边说起他,他也有点好奇。
那探究的眼神不知不觉地带着抽丝剥茧的侵略,总让容子言觉得自己好像在大庭广众下脱光身上的衣服,被仰天成肆意侵犯,他心脏怦怦直跳,喉咙发紧,那人眉眼冷硬,五官深邃,黑色衣服的领口微微敞开,他的视线落在对方的喉结上,倏地又移开了目光吗,一向镇定的他甚至不敢和对方对视。
倒是仰天成,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越看越觉得有趣,他能看得出其实容子言并不喜欢这样的聚会,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偏偏要来。
吃吃喝喝过几轮之后,容子言终于坐到仰天成的旁边,他觉得仰天成身边那个黏着他的女孩子很讨厌,无比的碍眼,从刚进门开始,他就希望仰天成身边的人只有自己一个。
仰天成皱了皱眉,不着痕迹地挪开一点,去拿水杯,身边的容子言也刚好去拿水杯,他们的手背毫无预兆地碰在一起。
本来就是很平常的事情,可是容子言觉得那处地方触电一般,条件反射地收了手。
那受惊似的的动作让仰天成侧目看他,心中疑惑,自己有这么讨厌么?
这件事没有引起除了他们之外的人的注意。
容子言觉得自己冷静不下来,手背的温度一点一点的蔓延至每一条血管里,兴奋与激动在里头叫嚣,嚣张地四处流窜,细胞附和着热度沸腾起来,让他的脑子前所未有的动荡不安。
想要再接近一点,再多一点,他心里犹豫又害怕,可是对方会讨厌么?
凌晨,众人踉踉跄跄,三三两两地离开。
容子言是坚持不喝酒的,但是他倒希望仰天成能喝酒,最好喝得烂醉,这样他或许可以有借口送他回家。可是子宫想法出来,他又有点羞愧,喝酒对身体不好,他不应该这样的。
仰天成搂着一整晚都坐在身边那个女孩子,深幽的眼眸可有可无地略过女孩子胆怯又高兴的脸,把手放到女孩子的纤腰上,就想把人带到旁边的酒店。
女孩子羞涩道:“不能去你家吗?我记得你说过自己一个人住。”
仰天成闻言微微挑眉,嘴角挂起一抹戏谑的笑:“不能。”
女孩子抱着他的手臂撒娇:“可是我想去,你不带我回家,今天晚上你就别想留住我。”
仰天成大多时候不谈情只约炮,每次都只会把人带去酒店,可是总会有人想成为列外,似乎让浪子回头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情。
仰天成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样,抽回手臂,抽出嘴里的烟,仍在地上踩灭,不发一言地朝酒店的相反方向走,女孩子瞪圆了眼睛:手足无措:“学长?”
仰天成往后挥手,懒洋洋道:“回去睡觉吧,小妹妹。”
女孩子愣了愣,随后狠狠一跺脚:“仰天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