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岛内,一妙龄女子端着托盘走入屋内,却只见屋内鞭影重重,一地的狼藉无处下脚。
女子,也就是流光岛大小姐王雨桐微微蹙眉,后退了一步险险避过甩过来的鞭子。
“这又是谁得罪你了?至于发那么大的火吗?”王雨桐无奈的看向了终于收了鞭子的紫衣少年,她的弟弟王煦。王煦十七八岁的模样,面容俊朗,只是眉间戾气颇重,即便收了鞭子也是一副怒火没有发完的模样。
“爹今日又训我了。”王煦怒气冲冲的坐了下来。
“又是因为君悦?”王雨桐给少年盛了汤,“这么多年了,不是早该习惯了吗?”
“姐,到底谁才是爹亲生的啊?爹总是夸她聪慧,训斥我处处不如她。今日外面传信回来,她又斩获了凶兽,爹夸赞她之余又说我没用。”
“是啊!她的确是出风头的很,如今外面都觉得她才是我们流光岛的少宗主呢!”王雨桐微微低垂了眉眼,尖利的指甲刺入了掌心。“不过你今日如此生气就是为了这个?”
王煦将喝完了汤的碗重重的放在了桌上,从袖中取出一物仍在了女子面前。
王雨桐打开一看,却是一份求亲书,求的正是君悦。
再细细一看落款,求亲之人是天音门的二公子云鸿。
数月前,他们姐弟曾和君悦一起到天音门去学艺,便也结识了云鸿。?
云鸿和其兄天音门少宗主云涣早已成名,被各仙门世家并称“双杰”,无论相貌还是修为都是年轻一辈里拔尖的。
不知多少世家女修可都巴望着能入了云家兄弟的眼,可是云鸿竟然来求亲
“怎么此事我竟是不曾听闻?”
“求亲书被我发现就劫下来了,那两个弟子我也都嘱咐过不准往外说。而天音门那边没大张旗鼓的送来,只怕是云鸿自作主张。”王煦握紧了拳头,“她又到处招蜂引蝶。”
“你啊!她若是真嫁去了天音门,于你也并无坏处。你不是总担心爹看重她,今后让她做这流光岛的主人吗?”
“我”王煦的脸色越发黑沉。
“莫非你是看上了她,舍不得让她离开。”
王煦沉默下来,王雨桐脸色微微一变。自家弟弟她如何不了解,既是并未反驳,那便是默认了。
“你可不要忘了,外面多有传闻,说爹年轻的时候同她母亲不清不楚,只怕她是爹的血脉呢!若真是如此,留下她便终是你的心腹之患。”
“阿姐,那你说该怎么办?真就让她嫁到天音门去吗?”王煦眉眼间戾气更甚。
王雨桐笑着拍了拍王煦的肩膀,“我的好弟弟,阿姐自然会为你想法子的,便全了你的心愿,如何?”
王煦定定的看着王雨桐,“此话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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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当真,阿姐何时骗过你?如今心里可舒坦些了?”
王煦看了看满地的狼藉,渐渐收敛了怒气,“是我让阿姐担心了。”
“你啊!赶紧让人将屋子收拾好,倘若传到爹的耳中,你岂非又要被训斥一顿?至于这求亲书,烧了吧!”王雨桐又扫了一眼桌上的求亲书,眉眼间添了寒意。
“知道了。”
王雨桐端着空碗出了屋子,迎着外面烈烈阳光,却周身都透出恨意来。
她乍然想起几日前的场景。
前些时候是澈云门牡丹盛开的最好的时节,舅舅派人接她去小住。
因着她幼年便同表哥澈云门少宗主韩昊阳定了亲,眼看着他们也都到了成亲的年岁了,便说起两家也该商议成亲吉日了。
她离开的时候是表哥亲自送的,只是半途表哥忽然同她说起要解除婚约。
只说他心仪之人乃是君悦,不能娶她。而为了能保全她和流光岛的颜面,希望是流光岛这边提出退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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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里一片冰寒,从懂事起她便知晓表哥是她的,她会是澈云门的少宗主夫人。
再到懂得男女之情,更是一颗心都系在了表哥身上。
可是表哥竟然想要退婚,什么保全她的颜面,不过是他提了,舅舅和娘不会轻易答应,才想骗着她出这个头。
她凭什么要出头成全她和那个贱人
真是个到处招蜂引蝶的狐媚子,不就是仗着有那么一张脸吗?
君悦,我一定要让你尝尝从云端跌入泥沼的滋味。
三日后,流光岛霎时喧闹了起来,一大群弟子众星捧月般的簇拥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子进了门。
女子红衣烈烈如火,更是衬的肤白胜雪。纤腰盈盈不及一握,腰间还系着一串铃铛,行走间叮当作响,显得十分欢快。
天生一副笑相,桃花眼微微一眯,竟仿佛三月春暖,百花盛开,直让人感叹人间绝色,勾人心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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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雨桐刚听到动静走出来,便见君悦忽然往身后一倒,却被跟在后面的韩昊阳忙接在怀里。
“阿悦受伤了,快请大夫。”韩昊阳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