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青凌抱着他狠狠做了一夜,直至睡醒。
慕辰早早便醒了,动了动,感觉到后xue仍是满满的,羞红了脸,夹着方青凌的腰一动也不敢动。
方青凌尚在梦中,今夜见到范辛,叫他勾起前尘往事来。
三年前,方青凌十二岁。整日与相识的公子哥饮酒作乐。
范辛比他大两岁,是他的师兄,科举取中,那时刚刚迁了指挥使,春风得意。
方青凌看不惯他那副不通人情的样子,平日里就看他不顺眼。想着法的刁难他。
范辛从来不恼,总是清清淡淡的。方青凌恨的咬牙。
那天晚上,方青凌喝多了酒,离开酒馆的时候扯着范辛不让他走。
"放开。"范辛声音清冷,"你喝多了。"
"我就不放!"方青凌仗着范辛身形比他清瘦,跟本不放在眼里,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你凭什么今天不让我抄谢迁的卷子?"
"我那是——"范辛有嘴说不清,苦笑道:"常太傅布置给你的作业,一半都是我替你写的,那一份我帮你写好了,不用抄。"
"我不信!"方青凌不依不饶"你上次和谢迁说我坏话我都听见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你坏话?"谢迁站出来拉开了他的袖子,救场道:"范指挥使,你别和他计较,他喝多了。"
"他说了!"方青凌提高了声调:"你别替他说好话,他这个贱货说——"
"我说你不学无术,整日就会饮酒作乐,丢了方家的脸。"
听见"贱货"两个字,范辛抬起眼,打断了他的话,脸色Yin沉,头一次给了方青凌脸色。算是真正撕破了脸。
范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原来你都听见了?也好,我早不耐烦应付你了。"
他环顾一圈,冷笑道:"你们倒说说,我哪一句冤枉了他?"
"指挥使……"谢迁动了动嘴唇:"你……"
范辛甩开方青凌的手,扬声道——"我不和你计较,你便当我软弱可欺么?"
"指挥使,你别动气……"眼看场面一触即发,谢迁急忙缓和
局势,"青凌他醉了,方家管的严,您大人有大量,饶了他吧。"
范辛沉默片刻,转身就要上马车。
"范辛。"方青凌却不怕死地走上前来:"你既然想和我一刀两断,那我现在成全你怎么样?"
范辛的手指紧了紧,垂着眼神色不辨:"我们几时相熟了?忘了你巴着我求我替你写策论的时候了?"
眼看闹得越发不好收场 ,他话里有些不耐:"说吧,你想怎样?"
方青凌轻声说:"你跪下,我要踩着你上马车。从此之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
范辛怔怔的看着他,哑了嗓子:"你胡闹什么?"
"我没胡闹。"方青凌上前一步,附在他耳边低声说:"你还欠我多少顿饭?范辛?你忘了,半年前是谁把你妈送去喝药的了?
范辛浑身发冷,靠在马车上,低声道:"是你……"
"你妈也就是个唱戏的,你以为她有多少钱供你读书?她当时病的都快没气了,你知不知道?"
他说着,伸手抽了僵硬的范辛一巴掌,冷声道:"用着我的钱,喝着我的药,背地里说我坏话,你算什么东西?"
他重重地打在范辛脸上:"你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范辛张了张嘴。捂着脸,有些狼狈地后退了一步。
谢迁吓得魂飞魄散,扑过来死死地抱住了方青凌。
"青凌——青凌你别打了——"
范辛直直的看着他,哑着嗓子说了一句:"好。"
他缓缓地走了几步,跪倒在方青凌的马车前。声音冷的像冰:"欠你的钱,明天我会如数送到府上。希望你能言而有信,就此一刀两断。"
方青凌推开谢迁,走过去狠狠踩上了范辛的手。
范辛疼的一颤,咬紧牙关不肯出声。
方青凌踩着他的后背上了车,冷笑:"你放心。你就是白眼狼一个,我还不至于回头找你。"
范辛顿了顿,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张了张嘴,看看相熟的世家子弟,不知该说什么,转身拂袖而去。
第二天,方青凌酒醒,事情已经传的人尽皆知,而且传出了无数个版本——
在场的世家子不敢编排范辛的身世,可敢渲染方青凌酒后闹事的程度。隐去了前因后果,方青凌顽劣的名声越发真了。
听说当晚,方青凌被打的奄奄一息。方宇慌了神求了太医来治。
流言纷纭,昭帝下朝后特地提点方宇,溺子如杀子。——但也不能真的把人打死,矫枉过正不好。
方宇语气沉痛,眼眶青黑:"陛下放心,我已教训过他了。"
昭帝叹了口气,摆摆手叫他下去了。
范辛听说此事,一头雾水,不得不亲自备礼登门,找了方父密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