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放我下来,鞋子鞋子!
男人的气息灌入了鼻腔,碧荷抱着他的脖子一个劲的挣扎,两只鞋子都摔落了一地。
温香软玉在怀男人摸摸她的屁股,满意的顿住了脚,又扛着她转身回了几步,把她放了下来。碧荷一只脚勾上了一只拖鞋,又跳了几步,把另外一只拖鞋也套上了。
已经走到门口了。她又回头,看了看沙发上已经悄无声息的同学。
走。男人还在催她。
晕晕乎乎。
今晚陪古诗喝了好几杯已经有点晕了。晚上十一点的海风扑在身上依然温暖,碧荷抬起头开始看天。
天空一片漆黑,不见繁星。
男人站在旁边,静静的看着她,眉目俊美。
她抬头看了一会儿天空,又过来牵起了他的手。
他的身躯散发着热量,掌心温暖。
就像是几年前那个等着买房的夏夜,她排在他们家的售楼部门口那个曲曲折折的买房大军的长队里前方的小爱侣抱在一起窃窃私语。热量辐射到她身上,她那时曾经是多么的渴望温暖。
现在他也在。
海边已经起了薄雾,慢慢向小岛侵袭。
她拉着他的手,小心的关上门,又慢慢的向不远处灯火明亮的房子走去。沙滩椅和不规则的游泳池还在路边安静的寻在着,私人领地的标识四处可见。
私人领地,非请莫入。
大写的英文字母下方还画着一杆枪。
让人警醒。
罗斯家好客,又似乎从不好客其实普通人能走到他们面前,已经是努力和运气的双料佼佼者。
女人牵着男人走过了这个警示牌。
白色的长裙拂过了灌木。
古诗刚刚哭得好伤心。
她懂她。
在林致远还没来的时候,她已经问过她了。她问她婚礼的时候请不请张笑。她笑着说,请他做什么。
从来没有什么蓝颜知己,有的只有求而不得。她又捏了捏掌心的手,路灯的光在白色的雾里折射出了一圈圈的光晕,她低头看着地上的花纹。
她和林致远,也不可能做朋友。
古诗还说,喜欢不喜欢又怎么样?一个人可以喜欢一个人90分,也可以喜欢另一个人70分,这并不冲突,两者甚至可以同时发生。
而婚姻,并不是一定要和90分喜欢的那个人在一起她们的问题就在于从小成绩太好,总是严格的要求自己,总是追求完美,甚至还把这种习惯带到了感情上。
可是感情不是考试。
不是努力就可以到达满分。
手里的掌心还在温暖,她还牵着他的手慢慢往前走。黑暗笼罩在小岛之上,雾模糊了一切,灯光就在不远处。
他不是90分,他是100+20分。
上了台阶,碧荷伸手推开了门。客厅明亮的灯光漫出,沙发上竟然已经坐着一个不速之客。
不速之客手里还捏着一杯酒。
你们去哪里了?
半夜出现在别人房间的不速之客丝毫没有闯入别人空间的自觉又或许是因为这一切都是属于他的私产的缘故,不速之客碧绿色的眼眸冷冷的滑过了进来的两个人,他坐在沙发上,表情冷淡,音调傲慢又矜持,我都已经等了你们三十三分钟
他举起手上的表看了看,音调冷淡的补充,零三十六秒。
去那边了碧荷指指那边的方向。
David?林致远却挑挑眉,嘴角勾了起来,你到这里来,是什么事吗?
当然。男人拿着腔调,音调冷淡,眯着眼看着自己的朋友,像现在这种好天气显然有一些问题适合讨论,不是吗?
*
虚妄。
什么是存在?什么又是虚妄?
外面还是一片浓郁的黑。
碧荷坐在沙发上闭了闭眼,身子一倒,突然一下失重,又猛地一下惊醒了过来。
对面的男人看向了她,碧绿色的眼眸感情冷淡,没有扶她的意思。
身上刚刚已经盖着小毯子。碧荷坐直了身体。她看了看墙上的时钟,没忍住在对面男人嫌弃的目光里打了一个呵欠。现在已经凌晨一点半客厅依然灯火通明。非请而来的小岛主人现在正拿着酒杯抿了一口,Jing力充沛,音调傲慢,所见的,所听的,所触摸的,那就是存在吗?还是仅仅是知道存在?
如果这一切不存在,那存在又有什么意义?
巴门尼德命题其实很有意思,
刚刚她的举动惊动了两个男人,林致远本来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的墨色,只留背影,此刻又回头走了过来他似乎也根本不用睡觉,明明劳累了一天,现在还Jing力充沛思维清晰,我们并不能說唯心主义一定就是错的。哲学有什么对错呢?只有主流不主流罢了。能够被思维的和存在的是同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