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落下点点的雪花,贺昀添第一次感到身心发冷的迷茫,贺书卿淡漠的眼神仿佛刺在他心头的刀,伤口鲜血直流,痛不欲生,无法自愈。
贺昀添嘴唇发颤,穷凶极恶之人眼前,他从未退让,危及生命的丧尸chao,不能使他蹙眉。
但是在贺书卿的面前,贺昀添心甘情愿地弯下一身傲骨,卸去强硬逼人的姿态,不易察觉的卑微请求:“书卿,我是哥啊,你怎么不认得我了?”
他们是血脉相连的兄弟,从小到大不分彼此。他受不了贺书卿看陌生人的眼神,心如刀割。
贺昀添扶住贺书卿的肩头,语气真实诚恳:“从前是哥错了,没有相信你。再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基地赫赫有名的大佬向黑发少年低头,认识贺昀添的人恐怕会惊掉下巴。
而贺书卿冷漠地撇开贺昀添的手,下巴微抬:“你不用骗我,我哥绝不会怀疑我。”他眉眼的成熟,褪去少年的青涩,称得上青年的优秀诱人,引人注目。
贺昀添百口莫辩,他说出重生的秘密,恐怕也只会被当作谎言:“书卿,你要怎么才肯相信我?”贺书卿从来不会对他这样冷漠,曾经单纯耀眼的笑容不再属于他,冷若冰霜的不可思议。
贺书卿没有给贺昀添一点希望,他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我没办法相信你。”
贺昀添面如死灰,终于自食其果。这些日子他一直期盼见贺书卿,没想到噩梦成真,他们成为擦肩而过的陌路人。贺昀添的灵魂硬生生被劈开一半,贺书卿的远离,抽走了他所有的生气。
寒风吹起,雪下的越来越大,路上的人逐渐变少。
“书卿…别走,你在外面很危险。”贺昀添魂不守舍地追上去,狄舟的身影果断挡在他面前。
狄舟的笑容,从贺昀添出现开始就消失了。他不清楚两兄弟反目的具体缘由,但贺书卿被强行囚禁,拒绝承认这个哥哥的存在,代表了青年真的被伤得很深。
狄舟的目光带着淡淡敌意:“贺先生,书卿不愿意,请不要再打扰他。”狄舟信不过贺昀添,担心他再伤害贺书卿。
贺昀添看向狄舟,深深嫉妒这个人占据了贺书卿身边的位置,又庆幸青年不是孤身一人。他声音微颤:“我是他哥哥,告诉我,书卿…他还好吗?”
不说还好,一说狄舟就想起贺书卿压榨自己的血泪史。他微微无奈,不自觉地维护:“书卿很辛苦,他在研究丧尸的解药,为了向你证明清白。贺先生,你要还当自己是哥哥,不要再伤害书卿了。否则,我不会看在贺书卿的面上,饶过你的所作所为。”
狄舟桀骜不驯的狠话,贺昀添本该嗤之以鼻。他绝不可能伤害书卿,但一想到,自己重生而来的怀疑,不由分说地限制贺书卿的人身自由。他以为自己在保护贺书卿,实际上亲手逼走了青年。
外面的生活九死一生,贺书卿消瘦了不少,失去了干净单纯的笑容,吃了数不清的苦头,这本不是他需要承担的。因为贺昀添犯下的错,让贺书卿的生活更加艰难。
贺昀添眼中的动摇,紧紧咬住牙:“我就是死也不会伤害书卿。”
狄舟并不相信:“你让书卿上学,他最初不喜欢也上了。他一直听你的话,为什么你这样回报他的信任?”
“他都告诉你了,”贺昀添开始妒忌贺书卿对狄舟敞开了心扉,自己像被彻底踢出了青年的心门,残忍拒之门外。
狄舟毫无自觉,几句话挑起新的仇恨值,十分嫌弃:“除了丧尸,只有我们两个人,小时候黑历史都被扒干净了。”
“多谢你照顾我弟弟了。”贺昀添眼神幽怨,他多么渴望和贺书卿形影不离,狄舟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狄舟心大地摇头:“贺先生你高看我了,能够自保就不错了。书卿,他可是能徒手干丧尸的。”贺书卿毫不掩饰的变态杀伤力,连他都觉得可怕。
贺昀添曲解了意思,娇生惯养的贺书卿被末世逼着成长,其中的艰辛不言而喻。他心疼得不行,低下了头:“你帮我劝劝书卿,别在外面流浪了。我愿意做任何事,只要他回来。”
狄舟沉默了,他不是来给两人当和事佬的,可贺书卿做的事的确很危险,贺昀添的地位可以帮不少忙。
贺书卿走远了回头一看,两人聊得热火朝天。他微挑眉,立在狄舟面前:“还不走?”
“哦…”狄舟仿佛被抓到小辫子,他动作麻利地跑向贺书卿,笑容灿烂,“来了。”
贺昀添见到贺书卿微亮的眼眸陷入了死寂,他挺直脊背在雪花飘落中显得格外孤单可怜,如同迷路的孩子。
狄舟对贺昀添没有好感,还是忍不住问:“书卿,你真的跟你哥闹掰了?”
贺书卿神情冷淡:“他不是我哥。”
狄舟心惊少年的绝情冷静,暗自提醒自己,千万别得罪了小疯子,否则后悔都来不及。
……
那日一别,贺昀添放不下心,暗中保护贺书卿。他才发现少年成长得独当一面,已经不需要他了。不习惯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