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外走廊,裴文婷身旁围了两三女生,不同面孔,同一副忿忿不平。
一女同学抽纸巾给她,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是她小人心肠歹毒,借机报复你。文婷,别哭了。
裴文婷抽噎:可她是我姐姐,每天回家都要见面。
她也配做你姐姐?方雨竹搂她肩膀,愤然道:裴安度她爸爸,也就是你爸爸,早都不在了吧?她妈也早死了吧?她等于借住在你们家,不知感激,不知廉耻!
简文姝首次听闻安度身世背景,惊讶道:不会吧!我和她一个班,她平时虽然对同学不算很热情,总体来说还挺好相处,完全看不出来是这种人啊!
一学期不到,你哪知道她是什么人?方雨竹话里嫌恶:她妈做小三,破坏文婷家庭,文婷还讨好她那么久,只是拜托她载上学,顺便认识陈沧,她呢?嘴上说和陈沧关系一般,心机重得很!恶劣品质女承母业。
我也不要求她真心把我当妹妹爱护,裴文婷掩去诸多事实,早上事故后,更坚定自己的受害者立场,可我妈,我哥,尤其是nainai,都很喜欢她,迁就她。
她说几个字淌一行泪,今早的伤说大也不大,但谁知道之后她还会对我做什么
文婷别太担心,你妈妈和哥哥都是亲的,nainai也不会太偏向她,毕竟手心手背都是rou。上课时间将至,简文殊和方雨竹抚慰。
几人自三楼低头下望,安度班级人进人出,还能听到嗓门大些的同学关心着:裴安度早上怎么没来?
方雨竹放话:如果她让你不好过,我们也让她在学校不好过。文姝,你平时多观察她。
裴文婷拭泪,嗫嚅说着谢谢,头靠在方雨竹肩侧,一心还击的神色取缔委屈。
简文姝状况外,她对安度并无强烈恶感,好友计划冤冤相报,为合群也不便劝阻,只好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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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程火车轰隆,云和树干往后飞退,脑子终于从高压的赛题训练与考试中挣出闲思的空隙。
四个字或三个字,简单一句话藏满大段心迹,走前时间紧急,匆匆丢落太过轻飘,不够郑重。
稀少空余时间也会想象安度知他心意后的反应,不过,这是无法预估答案的概率题。
最坏情况:陈沧你吃错药了?或是才不要,我们那么熟,兔子不吃窝边草。
真这样也没关系,大不了再花时间培养。诚然,最好是他梦中的理想对话。
陈沧倚靠下铺,一肘折起垫在脑后,闭目小憩,唇微微弯翘。
潘老师途中接收判卷结果,大喜过望,摇醒他:成绩出了!陈沧,你和高三金兴华名次并列!银牌!
陈沧睁眼坐起,潘老师笑道:高二保送和自主招生稳了。郡高上一次高一就能拿银牌的学生还是在七年前,再训练一年,有希望冲冲金牌!
陈沧也有些出乎意料,回想卷面,淡然笑笑:这次运气好超常发挥。
瞧你这孩子,谦虚什么!潘老师重拍他肩头两下,起身去其他车厢报喜。
天气明好,温淡的金阳穿越车窗玻璃,延满半室车厢。
陈沧泽沐其中,自上衣口袋里摸出一个小小的三角符,捏在指间正转反转。铅迹透纸,小猪的笑脸若隐若现。
也不知道傻子现在在做什么,如果她知道赛事结果,肯定会骄傲说:我亲手画的符就是管用!
他把三角符放在唇上,轻轻贴了几秒,收回口袋。
我们去庆祝吧!假设。
不,我想要个礼物只有你能给。他的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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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给竞赛队多放的一天假陈沧没用,头晚和安度发短信,只收到她兴致不高的官方回复,他没多想,只当她要睡。
第二日陈沧提早半小时到教室,教室没别人,安度桌面却已经摆了书和水。
他疑惑,理齐她堆在窗边的杂乱书本,来这么早。
安度步入教室,右手扯起左半边往下滑溜的毛呢外套。吊石膏吊了十几天,洗澡不方便,上洗手间也不方便,就连现在这种简易穿衣动作也完成得笨拙。为避开众人注目,睡眠还比平常少一个小时,她粗粗地喘声气。
陈沧抬眼,四目相对,两人动作均是一定。
安度没说话,耸了耸肩膀继续和衣服斗争,他缓缓眨眼,眉唇挑动,没忍住,笑声迸出。
他快步走向她,帮她提起外衣,扣上顶扣,你怎么弄成这样了?
笑什么笑。安度没好气,肘骨顶他一记,你个罪魁祸首!
我可有不在场证明。陈沧挡她去路,说说。
再过一会教室就会陆续来人,安度格开他,面目Yin沉,你离我远点,大吉大利。
回归座位,她甩甩修正ye,涂去写错的数学题,一言不发。
我先认。陈沧反坐凳椅,面向她,小臂交叉放她桌头,就当扯平以前我被你推下坑。
安度嘴轻撇,根本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