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果果一整晚都睡不安稳。
梦里,那个满脸冰霜的小熊追着她屁股后面一个劲的喊“姐姐”,听得她鸡皮疙瘩泛起涟漪,躲之藏之,跟见了鬼似的。
第二天上午有课,等她撑着懒腰打着哈欠下楼时,餐桌上出现了三个人影。
黑咖啡与英文报纸齐飞的宋渊,两口干掉一个三明治的顾翊,闷头喝着养身粥的顾父。
唯独,不见小熊。
顾果果慢吞吞的入座,厨房的慕糖麻利的给她盛了一碗粥。
她抬头,故作随意地问慕糖,“妈,小熊呢?”
一句话,在座三个男人同时抬眸。
两兄弟的笑容尤其暧昧,顾溪远冷哼哼的,鼻子翘上天了。
顾灵犀脸颊微微泛红,被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以凶狠掩饰羞涩,“你俩嘴抽筋了?皮痒了是不是?”
小顾少挑挑眉,“啧啧,暴君发怒祸及鱼池,小宋哥,这能告吗?”
Jing英范十足的宋渊放下报纸,慢条斯理的整理袖口,低声道:“恐吓罪,情节较重的,处五日以上十日以下拘留,处五百元以下罚款。”
顾翊笑的花枝招展,气的顾果果一个抱枕扔过去,“哎,你俩够了啊!”
“哟,火气这么大?”
顾翊稳稳接住,露出一张欠扁的笑颜,“看来小熊哥的灭火技术还有待加强....”
他笑成一朵花,“最好再来波火辣辣的热吻,以毒攻毒。”
“顾翊!”
顾果果这下真急了,起身就要去揍他,被及时赶来的慕糖拦住去路,在她耳边柔声哄,“你是大人,别老跟那臭小子较真。”
“妈,你听他瞎说些什么?”
“好了好了,坐下吃饭。”
慕糖将气哄哄的女儿安抚妥当,等她乖乖坐下,才压着嗓音道:“小熊一大早就走了,说是学校有事要忙。”
“哦。”
顾灵犀低头,闷闷不乐的搅动着白粥,眼前不断浮现他那张冷似冰块的脸,一口一个姐姐,叫的她心烦意乱的,郁闷的情绪久久不能平复。
一直沉默的顾溪远不知哪根神经触发了,起身,Yin阳怪气的嚷嚷,“来去匆匆,还真把这当旅馆了,什么臭德行!”
慕糖好没气的白他一眼,他自觉选择闭嘴,转身甩袖而去。
她转身瞧了眼三小只,微微皱眉,“还看什么,你们三给我好好吃饭。”
狗腿的顾翊附议,“臣,遵旨。”
饭毕。
顾果果端着鲜艳的果盘去院子里探望自家老父亲,顾溪远正弓着腰在白菜地里辛勤劳作,目光瞥到女儿的身影后,他大摇大摆的凑了过去。
某女十分乖巧的给他喂食,等喂到第三块西瓜时,她突然开口问他:“爸,你为什么讨厌小熊啊?”
顾父背脊一僵,脸色瞬沉下来。
半响,他指着地里水灵灵的大白菜问,“果果,你觉着这白菜好吃吗?”
顾灵犀忙不迭的点头,“特别好吃,口感清甜,水分也足。”
他又问:“那你说,如果有头野猪成天到晚惦记我辛苦种的大白菜,我该怎么做?”
顾果果随口道:“杀了,红烧。”
“是吧.....”
顾溪远深深的叹了口气,“所以我对他,已经足够友好了。”
某果:“.......”
午后的阳光不安分的跳跃进窗台,勾勒出桌前小女人窈窕的轮廓。
她一手撑着下巴,两指在手机屏上有规律的敲击。
距离顾翊生日那晚,又过去了三天,小熊仍然音讯全无。
这段时间她心里总是空荡荡的,像缺了块极重要的零件,心脏运转起来尤为艰难,心情也倏地荡至谷底。
回想以前,他会时不时挑着饭点前的空挡给她来电话,虽然隔着电流都能感受到他语气里的不耐烦,但挂断前,他总会随口问她,“吃饭没?”
向来有上顿没下顿的顾果果理所当然的选择抱紧他的大腿,细数下来,她每月至少有半个月都在他那蹭饭。
时间一长,她愈发没皮没脸了,只要一到口袋布贴布的特殊时期,她就舔着脸去他学校求“包养”。
她没有一丝作为大姐大的觉悟,脸皮厚的同顾翊有的一拼。
小女人的指腹在屏幕上划过来,又晃过去,纠结的不知如何是好。
忽的,手机屏幕亮起,震动响铃紧随其后。
小女人身子一颤,低眼瞧去,在看到来电显示的瞬间她整个人都跳起来。
她捧着电话不停的原地转圈,滚烫的血ye直冲头顶。
心跳声猛烈的窜动,直到铃声将尽,她才慢慢划开接听,“小熊?”
熟悉的冰冷的男声,“到楼下来。”
“啊?”
她探头朝下望,瞧见树荫下那辆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