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之後發覺自己在齊溫和兩個孩子睡的房間裡,身體乾淨清爽,身旁睡著兩個男人,兩人的手臂很和諧地在她腹部交叉,搭在她的腰上,貼得更緊的是齊溫,給她更舒適的姿勢的齊朗,她扭頭看了看兩人,男人睡著的樣子好看地不像話,能擁有一個都是讓人艷羨的事,可她突然感覺自己被悲傷淹沒,試著動了動,嘗試幾次後,酸軟無力的身體才能坐起來。
“雪瑤?”
齊朗跟著她坐起來,她回身看他,急促呼吸時眼眶已經濕潤了,抽噎時眼淚大顆大顆落下來,她知道不能哭,可就是停不下來。
“怎麼了?”
“我不…我不知道…”
她哭得連連抽氣,心裡難受極了,卻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哭。
他把哭得不能自已的女孩摟下懷裡,嗓子有些澀,心裡有些酸,柔聲哄:“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嗯?你不用自卑,你所有經歷中做的每一個選擇都沒有錯,換作任何一個女孩都不會有你那麼堅強,也不會比你堅守更久,所以你不髒,也沒有墮落,你從前所有的堅持都是為了別人,只有這一次是為你自己,放下讓你痛苦的一切,順從自己的慾望,這不是放縱,你只是忍得太累了,我很感激你讓齊溫走出陰影,謝謝你成全了我此生所有的心願,世上找不到比雪瑤更好的女孩了,所以別難過了好嗎?”
她哭著看著他,他捧著她的臉心疼地為她擦淚:“我沒騙你,想想傅海,再看看你,只要你一句話,多的是想要你的男人,可你並沒有接受,為了你心中所愛,堅守自己不被慾望左右至今,這已經很了不起了。”
她抬頭看著他,陽剛硬朗的男人在她面前變得溫柔貼心,想著要離開他,剛止住的眼淚落得更兇了。
他見她哭得更兇,認真地看著她的眼,歎了口氣,將她擁進懷裡:“我的雪瑤才十七歲,可以任性一點,也可以不必堅強,寶寶不會怪你的,雪瑤,既然捨不得,就…就不要走,好嗎?”
“走?”
身後突然傳來一個陰冷又輕緩的聲音,是再一次被忽略的齊溫。
她從齊朗懷裡抬起頭看了齊溫一眼,慢慢離開他的胸膛,搖頭。
齊溫抓住她的手,淡淡微笑:“沒人跟我解釋發生什麼事了嗎?”
他身上的肌rou線條沒有齊朗的那麼深,卻也同樣賞心悅目,只是身上的刺青和傷疤太扎眼了,她每次看到都會心疼,他的喜怒無常可以原諒,只是她仍然會怕他的失控。
她對他笑了笑:“溫哥哥,我不想再麻煩你們幫我帶孩子,我會在附近再找一份工作和房子,等我安頓好了會給你們地址的,你們可以隨時來看我,其實和現在的生活沒什麼差別,唯一的不同是我不會接受你們的任何幫助。”
他笑了笑,即使身上滿是疤痕,也無損他的高貴:“是嗎?你寧願當個免費ji女,也不願和我們一起生活!唯一的不同?瑤,你太看得起自己了,憑你,養不了兩個寶寶,別因為自己任性,害寶寶受苦。”
她低著頭不說話,齊溫說的是事實,她一無所長,只有依靠男人才能活下去,就是因為這樣,她才必須要獨立強大起來,她不能讓她的孩子有一個這麼沒用的媽媽。
“雪瑤。”一隻大掌放在她的頭頂,輕輕撫摸,齊朗對她溫柔微笑,說:“不用聽他的,他根本不了解你,我的雪瑤有多大的潛力我知道,為了在乎的人,你可以生,也可以死,可以任人揉捏,更可以強大到讓所有人刮目相看。”
他知道齊溫說的話只會讓她更堅定離開想法,所以他沒有留她,也沒有讓她去找可以更好地照顧她的人,而是鼓勵她,讓她變得更好,她也會如他所期過得更好。
男人眼裡的不捨和寵溺讓她又哭了,她張了張嘴,才說:“朗哥哥別擔心我,也別難過,我們不是分離,只是不住在一起,我過得好不好你都會知道的。”
她的眼裡只有齊朗,齊溫的目光的冷下來,淡淡勾著唇角看著她的側臉,她的轉頭出乎他的意料,表情頓時僵住,她的手放在他胸膛的疤痕上,柔柔弱弱的樣子,想說又不敢說,他瞬間就升起強佔她的欲念。
“既然不想看到這些疤痕,為什麼還要留著?朗哥哥說了可以洗掉的,是…還想報復趙家嗎?”
那些黑暗的回憶像chao水般把他淹沒,他連眼神都變得陰冷黑暗,他以前怎麼沒看出她是這樣的人?他身上留下這些疤痕時有多痛,她仗著他對她好就想用幾句話讓他放下,天真!
她沒有看到他的表情,視線落在那些侮辱性的刺青上,眼前是他任人宰割的畫面,他是天之嬌子,卻被那樣對待,當初一定比她遭遇過的更絕望,她想不通他為什麼還留著這些痕跡強行讓自己回想過去的經曆。
“我的…”她沒說完,把手放在被子上,低著頭說:“我沒資格勸你什麼,但是…我希望你以後能過得快樂一點。”
她是過來人,深知有些噩夢不是別人隨便說幾句安慰的話就能忘記的,可又想為齊朗做些事,也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