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是想再見她的叔叔一面,好像與生俱來的本能,無論齊朗對她有多好,無論她怎麼逃避,她總有一萬個藉口說服自己跟傅安回來見他一面,一邊想著對不起齊朗,一邊期待著再見她的叔叔時該怎麼做,以至於沒有考慮會和傅安睡同一個房間的問題,她站在他的房門外,實在不想進去。
傅安早就猜到她不想進,算好時間後打開門,果然看到她一臉糾結地站在走廊,心裡的不適讓他皺了皺眉,做了個抱胸動作讓自己不要去想,漫不經心地對她說:“進來吧。”
他看起來和之前不一樣,也許是洗過澡的原因,男孩層次分明的酒紅色頭髮滴著水珠,俊美的臉在明亮的燈光下愈加白皙清雋,穿著居家長褲和T恤,此時的他不像是高不可攀的天王巨星,更像動漫裡表面毒舌實則體貼的鄰家哥哥,沒有針鋒相對的刺,整個人柔和了不少,她對他的戒備心也放下了不少。
“要麼妳就回去,要麼就進來,懂?”
他的語氣和表情說不上惡劣,只是淡淡的,把他的柔和驅散,聽起來就讓人不舒服了,她咬咬唇,進去了,他關上門,心裡開始緊張,他在趙家的房間她從來沒進來過,他有沒有放了不該放的東西?剛剛只想著把沙發佔了,堆了幾件衣服和一把吉他在上面,看起來會不會太亂了?
她進了房間,眼睛定在沙發上,回頭看了他一眼,咬著唇不說話,拿起手機快速按了幾下,熄了手機屏後回頭問:“有多餘的被子嗎?”
他的視線淡淡看著她腳邊的地板,回答:“沒有。”
她很快轉身:“我回去拿。”
他扯住她的手腕:“小瑤瑤…一起睡不行嗎?”
她試著抽開,沒抽動,不懂他哀求的語氣是因為什麼,從他提起傅海之後她就相信了他不會動她,可是她仍然不喜歡他的靠近,他一定又在想怎麼羞辱折磨她,她不想配合,皺眉無奈地說:“耍我有什麼好處?”
他手上的力氣好像突然消失了,她趕緊抽出手臂後退兩步,他很慢很慢地將手插進褲兜裡,不屑的笑看起來有氣無力,疲憊至極,更像瀕死之人氣若遊絲的呢喃:“好處…?好玩啊…!有趣啊…”
她沒有看到,因為手機又震了,她低頭回復齊朗的消息。
他輕輕吐出長長的一口氣:“把沙發整理好,我去拿被子。”
她接受這個安排,整理好沙發的時候,他抱著被子正站在她身後,她想接過來,他側了下身躲開,說:“躺好,我給你蓋上。”
她感覺從進她房間,他就變得越來越奇怪了,好像哪裡受傷了,傷越來越重了,她想問他,剛一張嘴又閉上了,他不需要,更不屑要她的關心。
“我自己來,給我吧。”
她再次伸手,他又閃了一下,笑說:“給妳?給妳快感嗎?”
對於不喜歡的人,開低級玩笑只會讓人更反感,她不要被子,坐在沙發上低頭看手機,他的心刺痛了一下,看得出來齊朗對她很好,從前怯弱乖巧的小女孩更大膽了,他把被子放在沙發的空位上,坐在床邊靜靜看著她。
她能感覺到他的目光,對於他,她不知道該用什麼態度,她沒忘記他對她的好,可又忌憚他的威脅,更討厭他的威脅。
他笑了笑,說:“我這麼看著妳,妳不會不自在?”
她不會認為他在和她聊天開玩笑,只會猜想他又有什麼羞辱她的新花樣。
他呼出一口氣,把腿放在床邊,背靠著床頭,曲腿將手臂搭在膝蓋上,低著頭,散漫安靜的樣子,卻又有種悲傷透出來,流轉於渾身氣質,讓看著他的人忍不住難過心疼,在此之前她還很討厭他的,可她卻在此刻不知不覺地對他卸下了防備。
“我可以當作不知道。”
是她的朗哥哥剛才和她說的,還說傅安不會傷害她,她相信齊朗說的所有話,唯獨信不了這句。
他苦笑:“妳這…對我是慈悲還是殘忍哪?”
這句奇奇怪怪的話她聽不懂,乾脆就不想了,躺在沙發上縮起腳蓋上被子,又開始玩手機了。
“小瑤瑤,跟我說聲晚安好不好?”
她轉頭瞄了他一眼,不想說,閉上眼準備睡覺,想想又莫名地覺得他可憐,於是睜開眼對他說了一聲…“晚安。”
他一臉滿足地往後靠,她覺得他的行為已經不能用惡劣來形容,病態得讓她渾身發寒,他無意間在她心裡種下的丁點同情心才剛剛發芽就枯萎了,她拉起被子蓋住自己,突然感覺渾身發毛,她猛地睜開眼,俊美的臉在她眼前放大,把她嚇了一跳,她尖叫一聲想推開他,雙手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他按在扶手上,她掙扎了兩下才想起她現在有人保護著,於是她又喊:“朗…唔!唔…”
他放開她的左手捂住她的嘴,她用左手使勁推他打他,他的臉被抓了兩下才低聲開口:“亦叔來了!”
她的身體瞬間僵成了石頭。
她喘得很厲害,蒼白的臉被暖黃的燈光粉飾,肌膚愈加顯得可口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