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神者在清晨醒了过来,有谁把窗帘都拉得密实,只微微从布料上透出点泛红的光芒。
她感觉自己累极了,无论是从Jing神上还是身体上,疲倦感从身体各处再传遍整具身躯,仿佛即使再闭上眼去也是无法得到真正的休息。审神者试图回想这样的疲倦到底从何而来,然而记忆的最后一幕只是她在天守阁露台上看着药研藤四郎前去修行的身影罢。
——只因为付丧神的外出修行吗?
审神者心中暗想着不能,耳边却朦朦胧胧传来房门推开的声音,身体的疲惫使得转头的动作都有些艰难,眼前也有一些朦胧,只能看见一个高挑纤瘦的身影走了进来,垂着长长的渐变发丝,望着自己问道:“主公感觉可还好吗?”
是数珠丸恒次,他越是靠近,审神者的视界与听觉便清晰上几分。还在想着怎么回答,数珠丸恒次便在她身边跪坐下来,冷凉的手先是贴在审神者的额头上。
——这便让她的五感顺便清晰了起来,疲惫似乎也被驱赶走了。
随后又覆上审神者的手背,便就保持着这样的姿势。
虽然审神者的的确确感觉到有源源不断的舒适感因为手心手背的相触而传遍全身,但同时也的确让她感到惊讶,瞧着数珠丸恒次恍若平常的神情,才缓缓回答道:“我……我刚刚仿佛被一层纱蒙住了感官,疲惫极了,但现在……现在便好了许多,我这是怎么回事?”
数珠丸恒次似乎是安心了些,但却也叹了一口气:“主公着实是过于勉强自己了,您如今被付丧神暗堕的邪气与小主公的死气侵入身体,不仅无法继续进行净化,同时还需要佛刀或神刀来吸取您体内的不祥之气。”
审神者皱了皱眉,来到本丸之前,她是的的确确没有使用过自己的灵力,空知其却不知其,却没想到会导致现在的局面,如今不仅无法净化暗堕,反倒要自己接受净化,这下可……
女性的面容忧愁极了,但数珠丸却看得出审神者并不是为了自己的身体而烦恼,而是因为无法继续净化暗堕而愁苦着。
即使是数珠丸恒次这样好脾气的付丧神也不仅稍稍加重语气,对审神者说道:“如今主公应该以自己的身体为重,本丸局势已定,即使有几振暗堕的付丧神,也不会有所影响。”
话说到这,审神者心中即使还有担忧却也不好再显于面上,她被覆住的手掌动了动,但却没有多大的动作变化,只是沉思了片刻问道:“我昏迷了多久?”
“昨日傍晚晕倒的,如今只是第二日清晨罢了。”
“本丸里有出什么事吗?”
数珠丸恒次的佛珠在手中转动着:“大家都察觉到主公的异样,都十分担心您。”
审神者又沉默了起来,她即使再强迫着自己不要表现得那么明显,但忧愁还是分明地露在脸上:“那我要多久才能恢复呢?”
“此事——”
“此事还是让我来回答主公吧。”
打断数珠丸恒次话语的是太郎太刀,他弓着身子端着面盆从屋里的浴室隔间走了出来,审神者竟丝毫没有发觉部屋内还有另外一人,她只觉得自己迷糊极了,同时看向了太郎太刀。
“也好,这事让数珠丸来说的确不适合,还是太郎殿来解答吧。”
太郎太刀跪坐在了审神者的另一边,从盆内捞出毛巾拧干了水分轻柔地往审神者脸上擦拭去,并一边说道:“此事若是主公配合的话,三两天便能恢复的,只是这事今后却是不能间断的。”
三两天是极快的,审神者刚想立马应好,但太郎太刀口中的配合儿子却引起了她的注意,于是只问道:“我该,如何配合?”
太郎太刀与数珠丸恒次交换了个快速的眼神,答道:“主公是如何净化付丧神的暗堕,我们便得如何做,只是刀剑的血ye只是一个具象化,所以……”
话没有说完,但审神者却完全明白这配合是怎样的配合,她垂眼沉默着,却不再说话。
太郎太刀为审神者做了简单的清洗之后,便离开了房间,只留下数珠丸恒次依旧覆着她的手地跪坐在一侧。没有可以独立思考的空间,审神者只觉得有些烦躁也有些难过,原本为了净化付丧神暗堕而进行的亲密接触已经是最后让步了,毕竟对于一些短刀,她依旧可以用血ye的方式净化。可如今这回,连选择的余地都未留给她,不接受的话之前的努力就全都半途而废,可若是接受……那些佛刀神刀们,却是没有一振暗堕的,可她依旧要与之进行肌肤之亲,这又和前审神者有什么区别呢?!
酸涩感涌上鼻头与眼眶,审神者阖着眼睛却依旧阻止不了眼泪的流下,还未等她抬手去擦拭,却有另一股温柔的力道为她拭去泪痕。
“主公不必忧伤。”数珠丸恒次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平稳的语气中带了许多的安抚,“主公未曾问过我们这些刀剑,又如何能认为我们是不愿的呢?大家都是明白主公的真实想法,也分得清您与前主的区别。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何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