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嗳!你怎么这么死脑筋!」津有些跳脚:「我不喜欢这种说法。你是你,你的命是你的,不属于别人。为什么要说是莫狄纳的?」
很难得的,午夜对津坦露自己的过去,他母亲是受唾弃的维辛人和玄魔龙混血,结合两族基因,人长得很漂亮,在偶然的机缘下认识了白魔龙人,还怀上对方的孩子,却因为辛维人和玄龙的血缘关系,遭到排斥,从此自暴自弃。这个杂血孩子被扔在玄魔龙堆中自生自灭,好在遇到一位孤苦的维辛老人带着他拾荒吃垃圾长大,却保护不了他从小在玄魔龙人里受到的歧视与欺侮。
因此,和许多玄魔龙年轻人一样,午夜很早就离开家乡,在茫茫世间闯荡,追寻属于自己的定位。
他的出身不好,机遇也差,最后不过是混进一些盗匪组织,四处打劫行抢。不管这么样,他总是安慰自己,比继续待在玄魔龙族里苟活强。
在一次重大行动失势,帮忙掩护撤退,却遭同伙断尾而被擒,他以为自己就要这么年纪轻轻的死去,一个少年却直言不讳的表达了欣赏他的能力,于是,在为维护组织道义、安然赴死,与背负骂名、苟且偷生,他很不要脸的选择了活下来。
那个少年就是莫狄纳,他对自己的父亲坦言,午夜虽然出身流寇,却像被扔在垃圾堆中一块未经琢磨的宝玉,若给他机会,定能崭露头角。为了这件事,老骨垩王赌输了一件宝器给自家儿子,亦对于他慧眼识英才的眼光深感骄傲。
午夜从小到大活在轻视与否定中,看过多少眼睛长在头顶上的人,竟然有这么身分高贵的人能对自己放下一切成见,用全新的眼光接纳自己,愿意给自己机会,大大颠覆了少年午夜的人生,从此,他对骨垩族王心生感念,誓死效忠,甘愿奉献一生,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呵呵」听到这,津忍不住笑出声。
「怎么?」
津调皮看着他,「你知道族里有传闻你对王很有爱,我们俩是情敌,所以你才视我为眼中钉吗?」
「哪个混帐在乱放谣言?」
这样的赤胆忠心,难怪在背后,许多人都暗暗认为午夜对当今骨垩王有超乎主从的情愫。
其实,他对津的厌恶,只是来自惧怕那不可控的变因。在非常短的时间内,莫狄纳为了津,调整了许多态度与作法,超乎了既有的安稳模式,变得会冲动、会下意外判断、会情绪化,让一切都无法控制在绝对安全的范畴内,这是午夜难以接受的。对于活着本来就毫无希望的午夜而言,却重生,不但重生,还受到重用,为骨垩王效忠成了他生命中的信念,面对王的改变他不以为然又无可奈何。
听着午夜口中的莫狄纳,津觉得他真是个特别的男人,自己也很幸福能被这样的人疼爱,却又难掩失落。看着日渐扩大的诡异灵脉,回到莫狄纳身边似乎成了一种奢望。
入夜,忘蓝作用,津独自坐在洞窟门口,侧靠壁面,望着漆黑的夜世界。
夜深愁多,本来也没有让自己多想什么,正因为她对源灵生发展情况感到悲观的缘故,才对肉体之事能够那么淡然。
若还能活着回去骨垩她早已经做好对莫狄纳负荆请罪,坦诚到底的准备,也不愿在两人的关系里留下需要对对方隐瞒的灰色区块。想着平时两人的相处,她觉得莫狄纳会接纳她的会的,他那么爱自己。
欸,心里没来由的冒出一句,那不过是妳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却让津开始下沉了。如果这是莫狄纳根本不能接受的雷区呢?她好像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那就是这两个男人不是单纯的都是男人而已中间还夹了层复杂的帝王关系,真严格计较,王主动招惹魔君的女人是以上对下;那魔龙卫碰了王的女人,是以下犯上,这层王权关系可不像公司企业的老板员工那么好说话。
她的思虑总是忽略王权的绝对权威,除了受到原本生活坦纳多的认知影响,更是因为莫狄纳不曾对自己有过这层要求。她在王座、族人面前直喊过多少次王的名讳,她多少次在王开会时冒失闯入莫狄纳不但没发脾气,还会优先处理她的需求,平时相处更没有摆出王的架子,那态度自然得让她模糊了王的界线,甚至觉得自己和莫狄纳是在完全平等的位置。
但,直呼名讳、擅闯会议、宠老婆可跟和他的属下发生肉体亲密不同啊和老婆的关系是一回事,和属下的关系又是另一回事。
顿时,她焦虑后悔了起来,整个人像被丢进热油锅里,内心煎熬。
如果当初坚持回去骨垩,事情就不会这么发展下去,但,也就无法做自己想做的事,现在能来到末噬谷寻找桀,让她的心相当踏实。
「莫狄纳不要讨厌我」自责让她不自觉把头埋在交握的双臂间,忏悔般惧怕轻喃。
在她身后一段距离的漆黑里,闪着两点青蓝,正望向她的位置,午夜也没有睡着,他在黑暗中静静感受到她独自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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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开玩笑吗?史上第一位非白魔龙族系的混血魔龙队长诞生,但他的成员竟是零。利落的银灰色短发随行进速度往后飘动,外貌极年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