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沉睡上一觉后,发生了更严重的事,她的右手痛到举不起来,别说成为武力,根本就像残废了一样,只能靠左手做事。
看着那些浮离体表,不规则包环手掌至小臂的褐色脉络,经过一夜,就像适应了她的身体,吸收了养分一样,不但粗了一圈,表面还变得光滑,管道内隐约可以看到奇妙的微亮物质在流通。
这到底是什麽啊?才在心裡发出疑问。
源灵生。一个意念随即射进脑海。
「源灵生?」津讶异极了,不过,就这麽一次而已,之后再没有任何特殊的感应。
提前穿起了冬大衣,好让长长的衣袖遮掩手部诡异的灵脉。津拉着大牛和往常一样上山採集,送充足的草本给骨枭,跟他换取知识或魔宝;然后炖些茶汤送去给椿萝补身子。
在桀失踪后,津变得积极,常主动去找椿萝,在对方能接受的范围内给予照应虽然彼此之间还是很有隔阂,但比起萝蜜的多疑,椿萝在感受到津的性情后,也逐渐放下成见,过去总是相互排斥的两个女人,反而鼓起勇气,尝试着去认识彼此。而萝蜜依旧如带针刺蝟,她鄙视津才刚失去桀,就火速搭上骨垩王,很会为自己打算,表达厌恶和讥讽。
外表平静的完成了半天工作后,津才慢慢前往小屋的田地。骑着狼蜥兽漫步在杂草丛生的小径,手上阵阵持续的抽痛总是不断提醒她源灵生的存在,这玩意儿似乎已经定居在她手上,拿不下来,简直痛死了。
抵达小屋,随手栓好大牛,津独自往整理过的田裡去,越靠近目的地,越不对劲,周围许多植物横倒在地,和昨天离开时不太一样,还有几根年老的栏杆断了。
津机警的意识到是野兽,于是打算退离,不料,右后方不远处的草丛传来猫咪呜咽的啼哭声,令人毛骨悚然。勐一回头,便看到高过人头的杂草丛中,像袋鼠一样两脚站立、灰黑粗毛交杂的背影,慢慢转过一张兔耳熊脸狐狸嘴的灰色面孔,一对小小红色眼睛,满嘴细利尖齿、下颚染满了鲜血,怀抱着还在搐动的不知名生物。
「山灰怪」津腿都软了。桀带她去狩猎时遇过几次,是一种敏捷又残暴的低智商食rou怪物,生存在荒野,怎麽会跑到这裡来?
以目前的距离,津绝对跑不过怪物,她无意间触碰到右手上的灵脉,内心顿时一亮,对啊!依照月族老人的说法,源灵生应是一项武器。她现在已经不再是毫无反击能力的弱者,有武力可以自保了!正好可以试试源灵生的作用。
不过,就在津意识到一件悽惨的事同时,山灰怪也抛下手中血淋淋的猎物,长腿弹跃起,反身朝她冲来。
糟糕,她根本不知道怎麽使用这项武器啊!模彷着电影,津将右手直直伸向山灰怪,源灵生却没有任何变化,也没有发生传说中得到能力真传时那种活力充沛的现象。
转瞬间,山灰怪的血盆大口就要咬上她平举的右手。惊悚的哀号响遍云霄,一道黑影犹如急速行驶而过的火车,重重将山灰怪横向撞飞了出去。
一头强壮高大的狼蜥兽,将怪物压制在地,狠狠咬住了对方满是粗毛的脖子,直至断气,才鬆开鲜血淋漓的口。大牛舔了舔嘴巴,昂头挺胸,尾巴翘得老高,缓缓走回到津身边,从鼻孔喷了口气,臭屁的跟主人邀功。
「臭臭大牛」津哭笑着抱紧了狼蜥兽的颈子,手指陷在那柔软油亮的兽毛裡,激动得浑身颤抖:「谢谢谢你」
这隻老爱和津作对的狼蜥兽,是从年幼时就由桀亲手训练养大的爱骑,一人一兽默契绝佳、多次猎竞成就亮眼,后来转送给津,或许是因而感到不满,从此之后,变得任性顽皮,常常捉弄牠的新主人。
大牛比以前更强壮更成熟了,是一隻漂亮的雄性狼蜥兽,津知道,等到明年春天交配期,这隻美丽的伙伴也将离她远去。她不想像其他骨垩人一样,阉割坐骑永久留在身边,她希望,大牛能按照大自然赋予牠的本能尽情健全的生存。
太阳即将没入山的另一头,津仍坐在小土屋的台阶上发呆。无法Cao作源灵生,就失去了最初安上它的意义,这让她很挫折,努力回想着月族老人说过的话,却是一点线索也没有,盒子也并未附上任何说明。
「该怎麽跟莫狄纳说明呢?」源灵生一事是绝对瞒不了莫狄纳,津原本也就没打算瞒着自己的伴侣,只是整个过程没有想像中的顺利,还有,她太着急,后来才想到应该在事前先跟他讨论的。不过,现在说这些都太晚,想到莫狄纳知道此事后,脸上可能会有的凝重,津就感到脑压飙升。
反正早晚都要让他发现的,不如直接坦白吧。想到这,津乾脆的站了起来,牵起大牛往回走。
来到骨垩王座大厅,裡头安安静静的,没有半个人,津想了一下,赫然发现自己真是失败,对自己的伴侣竟一无所知,他常去哪裡,他都在做什麽,他喜欢什麽,他的家人。
「唉呀!!」津用双手在头顶赶苍蝇般挥了挥,驱走那些自怜自艾的思绪:「人不在,找出来就好了!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