垩人间的生存原来这么现实,伴侣一死,优秀的女性马上接到其他男垩人邀约,萝蜜已经接受了新的伴侣关系。
「嗯。」椿萝的眼角余光偶然感受到幽幽伫立门口的黑影。
「椿,如果桀不回来,妳会接受咏枋吗?」萝蜜帮忙把饰品收起来,将臥铺整理好。
「哦,只有那一件不是,那件是桀特地为我猎的,他说要给我和第一个孩子作纪念的。我也很喜欢。」提到桀,椿萝的声音难掩低落。
「妳可真高明,竟然已经找好新的伴侣,而且还是我们的王。」萝蜜忍不住对津冷嘲热讽,完全不知道她发生过的事,也不知道直到今天,她才收到桀坠谷的事。
慢慢在椿萝膝前跪下,津伸手,轻轻柔柔的摸上小腹,那个细腻滑润的弧里面有一个小生命,是来自桀的想着,感受著,她忍不住咧嘴笑了水雾迷濛的眼眸透露无限喜悅与感动一颗晶莹泪珠,从面颊滑落。
笑语零星,除了西马的几名狗腿亲信,在场没有几个人敢笑。骨垩族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并不像坦纳多的政治那样冷漠、无感,左翼魔君的作为许多人都感受得到,他的殒丧,大家都难过。
初冬的寒风卷去内心残存的温暖,津终于死心,她上了蜥兽,独自走在越来越冷的寒风里,缓缓踏上归途。
津直接走了进来,她的脸上毫无血色,苍凉没有半点情绪。
在椿萝讶异不已的目光下,津徐徐地收回手,站起来,对她行礼:「谢谢妳。」
「好好休息。」萝蜜亲吻姊姊的脸颊。
「门都没有」萝蜜直接拒绝她。
「哇!椿萝,这也是妳这次的战利品吗?超美的。」
宽敞穴室里,起了温暖炉火,铺上美丽的毛皮,几个深色皮肤的垩族女人围绕着椿萝,她抚著光滑肚皮坐在大椅上,让姊妹们挑走喜欢的战利品。
「我暂时没有考虑,只想好好把孩子生下来。」椿萝垂下眼帘,望着突出的肚子,慈爱的摸着,一边问:「萝蜜已经决定跟著朱尔了吗?他昨晚一整夜都在妳的帐篷里。」
没有回呛萝蜜,也不解释,因为没有心情。隔着萝蜜,津缓缓地开口,「椿萝,借我摸一下妳的宝宝好吗?」她哀戚的语调,让人不忍心拒绝。
「妳想要做什么?」萝蜜很不友善的挡了上来,心里担心津会因为嫉妒椿萝怀孕,加上桀失踪,而前来找麻烦。
站在门外,津静静听着她们的聊天内容,似乎已经非常肯定桀不会回来了。夜渐深,访客陆续离开了椿萝的穴室,只剩下萝蜜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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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上一高起的丘陵,面前一片辽阔,脚下如绿色调拼布般的山景,津拾起胸前骨角哨,用力吹响,木然等待。这是她第一次吹响骨角哨,一直以来怕增加桀的外务,始终舍不得用,而当作陪伴带在身上。
夕阳即将隐没山边,倦鸟归巢,吹了多次的骨角哨音终究只是随着风消散在空气里。
阴险低语:「怎么?很不安吗?我当然不会忘记帮忙我可爱又可怜的血爪老弟,安排他牵掛的女人找个新的归宿」他指向巨垩俘虏:「奴男也需要宣泄。桀俘虏的那些巨佬妳挑一个尺寸能合的吧!哈哈哈哈」
「嗯。」萝蜜似乎有点在意別人觉得自己手脚太快,急忙澄清道:「不是我无情,落入末噬谷,存活的机率实在太低太低了。」
椿萝却说了声:「好」或许是当了母亲使她的心肠柔软,又或许是,对于同样失去了伴侣,於心不忍。
看到津自然流露的深情,椿萝忽然灵光一闪,意识到什么,表情非常讶异,「妳该不会是」
如果只剩自己,津一定会丧失理智,不惜凭著血气行事,刚刚那一瞬间,她想到了莫狄纳。骨垩已经失去左翼魔君,若自己跟右翼魔君起冲突,根本就是在为难莫狄纳。
骨垩族已经熄灭夜间营火,骨垩人都回到自己的骨穴去。津绕了路,去了另一穴室,远远的,她看见温暖火光从穴口透出,还隐隐传来说笑声。靠近门边
「我知道。」椿萝完全能体谅,「愿妳幸福。」
昏暗无光的骨室,仿佛死寂阴寒的地窖。津紧抱双腿,蜷缩倚靠床边,
留下珍贵的蛛母心,她走了。
「坦纳多人」她认出了站在门口鬼魂般的人。
萝蜜侷促不安的握着腰间武器,随时防范,只要津一做出伤害椿萝的举动,就会瞬间没命。
「你骗人!不是说吹这个角哨,你就会听见,就会马上来找我吗?!」津对着披上暮色的无垠穹苍,撕裂肺腑的咆哮,接着放声大哭。
棕灰色狼蜥兽的四条长腿狂迈,奔窜在森野里,津骑着大牛,穿过森林、峡谷、溪流。
低头垂眸,津的目光落在身边魔将的武器上,恰巧在唾手可得之处,萌生杀意同时,脑海闪过一个人影,让她激动情绪瞬间冷却,握紧揪住自己衣襟的手狠狠拔开看着西马得意的模样,背过身子走开。
「我真希望那只是一场恶梦。」椿萝小声而感伤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