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天大的好消息喲!魔巫嬤嬤幫妳寫了一封信給在嶼城的一位好友施泰紋!她跟末噬谷很有淵源,可以提供相當有用的資源!我們明天就出發!怎麼樣?」
芙琳搖動手裡的信封,興高采烈的把好消息告訴津。
這些人真是太奇妙了,竟然對待一個沒有酬勞利益的對象那麼用心,津滿懷感動也很歉疚:「芙琳謝謝妳和阿嬤但是,我沒有要去嶼城了,決定去克達瑪多,直接在那裡聯絡回去骨堊。」
「為什麼?妳不是很想去末噬谷?」芙琳有些意外。
「突然失蹤,莫狄納現在一定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我得趕快回去。」想到莫狄納的反應,津就很焦急不捨,還有另一件事也是非常緊急的那就是「午夜也得快點回去骨堊找出辦法解除該死的指示。我不想再讓他因為自己的任性冒任何風險。我沒有助人的能力,至少不要再徒增問題。」
越聽,芙琳的眉頭鎖得越緊,「那妳自己呢?妳對桀的掛心呢?」
「哈我做的那些夢,不過是自己太想念桀而產生的幻想」津握緊了拳頭,眼睛不斷逃避著芙琳充滿直問的強烈視線。
在隔壁相連房間聊天的比樵和午夜,早在聽見芙琳的吆喝時便悄悄來到門邊,暗暗聽著她們的對話。
「津這樣真的好嗎?」芙琳面有憂色,「我不覺得忽略自己真正的心意是件好事」
「真的真的!我仔細思考過了!這樣是最好的!我去整理東西!明天出發回家!」津一掃沈悶氣氛,高舉雙手,爽朗果斷的回著話,卻背過身子走出屋外。午夜連忙彈離倚在門邊的身子跟了去
桀對不起,我真的太沒用了。走到無人的地方,她用雙手蒙住眼睛,咬牙無聲的哭泣:我沒有能力!就算機會在眼前,也無能為力!太可笑了!
就在一段距離外,午夜靜靜站在那裡,看著她獨自傷心
清早,津告別秘林侏人,搭乘比樵訓練的多頭獸扛的獸車,準備前往克達瑪多。一路上她很活潑,和馬帝思臭味相投,兩人像長不大的孩子,對路途中的奇特景物指指點點,不時發出讚嘆,嘖嘖稱奇;芙琳和比樵坐在最前頭的駕馭位子,頻頻回頭,熱烈介紹解說;午夜則在津他們後排,平靜望著外頭風景。
在崎嶇的土石路上,獸車還能一路飆車甩尾,車廂在獸背上,乘坐起來卻不至於難受,都歸功於訓練師兼駕駛的超高技巧。
接近傍晚,屁股差不多疼到坐不住時,他們進到了一座城。
嶼城?
看到城門邊的石碑,津訝異的將頭探出車窗外又確認了一遍 ,瞬時明白過來,轉頭看向身後的男人;午夜手肘輕鬆靠在車窗臺上,眼角餘光注意到她充滿驚喜尋問的神色時,只是淺淺的笑了笑
「午午夜為什麼?」
「沒為什麼,就不知不覺來了。」午夜支著腮幫子,望向窗外那有些開發過度的繁華。
一排排整齊樓房,石舖街道車水馬龍,經過巧思規劃的廣大石砌廣場,中心一個高聳如鐘樓的石柱。將獸車停駐指定場所,他門徒步而行。
廣場外圍有一區綠地碧草如茵,上頭排放許多造型奇特的大岩石,差不多一個人的高度,石壁四面掛滿了拳頭大的圓扁水晶,仔細看那些水晶上都刻有名字,有的還附有肖像。石壁草地區人們來來去去,有的面對石壁靜默停駐;有的低頭合掌,喃喃默念;有的正將水晶石掛上壁面。
「比樵你覺得安德魯還在末噬谷旅行嗎?」看著在餘暉下閃閃發光的水晶石,芙琳摟緊了比樵的臂膀。
比樵輕輕嘆了口氣,親吻妻子的額,安慰道:「他無論在哪裡都會很自在的!」
芙琳微笑的看著丈夫,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
安德魯是他們的孩子已經一年多沒有消息但他們堅持不買水晶石掛在緬懷石碑上。
旅者在末噬谷裡失蹤向來不是新聞充滿神秘古老傳說的凶險之地有著高深莫測又迷人的物種資源,永遠不乏探險者。原本因探險者、商業活動匯集存在的嶼城,如今,也變得不再單純是許多失去親友摯愛者的心靈寄託地,促使各宗教教派在當地興盛,也有許多為盼等親人而定居下來的人。
他們來到離廣場甚遠的一靜謐處,一只小木屋混在雜林裡。敲門後,出來迎接的是一位和津年紀相仿的俏女孩,一頭蓬捲褐紅髮,臉上有許多雀斑。
「老師,有客人。來自哇哇達秘林。」她對屋裡的人輕緩回報。
沒聽見屋裡有任何回應,女子卻朝裡頭點了點頭,轉向對津他們說:「進來吧。」
坐在大藤倚上,頭髮幾乎全白的高瘦老婦,舉手投足非常沉穩優雅;她笑容不多,甚至有些冰冷,戴上眼鏡,仔細閱讀著秘林魔巫寫來的信
拉低眼鏡掛在鼻樑上,老婦人看向一行人,一下就找到相貌與堊人迥異的女孩,「妳要去末噬谷?」她沈著聲音問。
沒等津回答,她又接口:「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