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狄納!」
津闖進王座大廳裡,靠窗區域,幾個高大人種瞬間轉過頭來,膚色有黑有白,性別有男有女,就是沒有骨堊王的影子。
「津大人,魔龍衛的隊長們正在商討要事,妳不該這麼闖進來,而且還直呼王的名諱。」王座處理雜事的老頭驀然從旁出沒。
「莫尊尊王呢?」
「王一大清早和右翼君帶兵前去邊境,野堊對邊境的侵犯有潰傷的現象。」
「唔」津想起莫狄納說過此事,昨兒兩人不歡而散,沒來及聽他提起。正想離去
「這些是白晝大人讓我們先送回來的資訊,線索到這裡就斷了,歿噬谷太險惡,她不打算繼續前進,過陣子就返回。」
聽見歿噬谷,津立刻停下腳步,不顧老頭的催促,望向討論的人群。一顆彈丸大的魔石鑲在桌板上的凹槽裡,投射出許多影像圖表來。
「依照跟隨桀君的小隊所備的糧食和裝備,以及當地的環境判斷,他們恐怕已經」
「能不能借我看看?」津不知道什麼時候擠到了主持會議的午夜身邊,她的聲音顫抖的厲害。
午夜兩手環胸,除了眼珠斜睇,未作任何表達。而他身邊的副手倒是急忙出聲阻擋:「這是極高機密,恐怕不能」
「血爪還活著!他剛剛還」跟我說了話。津才自信的說出話,頓時禁聲,望著午夜露出陰沉厭煩的神色,意識到他們不會相信自己所說的。她張口開闔了一會兒,最終只是懇求道:「拜託。不要放棄,人命關天。」
旁人的冷眼,讓津很想退縮,甚至開始懷疑自己在夢中所見的是否為真實,但,萬一那是真的,她絕不容許錯過救命機會,於是鼓起氣勇氣,說:「請讓我看一下白晝隊長的報告,或許,我能提供什麼有用的資訊。」
在場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人敢作主。
「抱歉,得罪了。」午夜終於開口說話了,他的用語依舊合乎禮,態度卻十分冰冷:「為了保護骨堊族,未被王親自授權者,不能破例。」
「王的命侶,享有王的一切待遇!」津理直氣壯,不惜拿出特權。
「但不包括軍事機密。王依舊是王。」午夜的臉色相當難看,對於津在此刻使用這個方式做為威脅,倍感不悅。說完,將魔石息影,收進衣袋,逕自從她身旁走過,其他人也跟隨。
津一個人站在空蕩蕩、冷冰冰的大廳,茫然地望著前方。夢裡的記憶正一點一滴的消失,越來越模糊,印象越來越淡,她也越來越搞不清楚,那究竟只是夢,還是和桀的某種連結?
詢問了最後一支和桀同行失蹤的小隊,津來到了骨堊族裡的一處聚落,泥巴與骨骸堆砌的骨屋圍繞的廣場上,幾個孩子正在遊戲。
「請問,你們知不知道赫爾這個人?」
孩子們紛紛停止了跳躍,大夥靜了下來,歪著小腦袋,好奇地看著津。
「巴巴」一個掛著鼻涕,褐色皮膚、藍色短髮的小女孩,眨著盛著星空的大眼睛,說:「巴巴已經死了,在前不久的長征狩獵,跟著血爪,沒有再回來。」
仔細詢問後,確實有赫爾這個人,是左翼的魔將。眼前流著鼻涕的八歲女孩,是他的孩子。
正逢采風當班陪伴自己,津又向骨梟借了書庫鑰匙,拉著她,整天在骨梟和王座書庫兩頭跑,拼命翻找資料,看不懂的,無法理解的,就問采風,或纏著骨梟。津查了許多關於歿噬谷的資料,地圖、地質、生物、文化等,只可惜,那裏似乎是個神祕的區域,可靠實用的資訊並不多,也不好找,多為傳說和推斷。
也不知這麼過了多久,太陽早已輪過了一輪,又是一日的清晨。當她們回過神,已經足足兩個晚上沒睡,被問了許多問題,采風掛著黑眼圈,腦力耗竭,眼睛都快閉起來了,她整個人累癱在椅子上,「天,我還要回去寫值勤報告」
津神采奕奕的收拾著書本,整理著皮紙稿,兩人相互攙扶著回到魔龍衛的骨室。
「我不行了,頭好痛,我要先睡一覺再說。」采風痛苦的說完就趴倒在桌上。
魔龍衛的骨室裡沒人,津四處張望了一下,在室內晃了一圈,看采風陷入昏睡,就不安分起來,開始翻箱倒櫃,想要找出白晝的紀錄魔石。不過,整間骨室裡放置的都不是什麼重大的物品,看來貴重的物品都不在這裡。津有些失望。
坐在采風身邊,整理著腦裡的資料,她慢慢注意到,那層層垂直的岩石皺褶,有種似曾相識的影像。
「啊!!」津指著那岩石皺褶,嘴巴張得大大的她想起來了,第一次和桀去骨堊王的主巢住處時,就有像是這麼樣的岩層開出的隧道。她跳下椅子,對著那岩層東摸摸西拍拍
只有一個暗門,卻沒有鑰匙孔,津在上面看了老半天,十分氣餒的用右手拍了拍,靈脈的根鬚爬滿了石門,像書本一樣排列的岩層突然一一向內凹陷,果然出現了一條向左前方發展的窄小隧道。
隧道不長,盡頭寬敞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