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口氣,「這件事讓我思考了很多。以前在學園時也遇到過,只是當時大家都還是孩子,沒用上性侵這麼激烈的手段。」她苦笑,「苦主不是我,但,現在回想起來才發現,我也是幫兇之一。」
「哦?」
「勢力較眾的那些人總能找到任何沒有道理的理由欺負那麼一個對象。我從不參與他們,只是冷眼旁觀事情在眼前發生。為了不敢得罪人,我也不會去向師長通風報信。」津望著火焰,心情沉重:「我一直以為站在場外,就是保持中立,現在來看,其實也間接默許了事件發生。」
「桀跟我說,那些看起來很兇狠的人,就像臉上寫了壞人,我們懂得去防範。而有些表面上看起來無害的人,反而是最殘忍恐怖的。」她摀著臉,沮喪道:「我想要變強大。跟你一樣。如果要在這生存下去我不能一直這麼依靠桀下去,我怕拖累他。」
空氣沉悶,莫狄納的表情變得很凝重。而老人就站在離他們不遠處的門邊,靜靜喝著酒,欣賞滿空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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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呈側躺姿勢,面對面對望。
莫狄納高大的身子弓著,跟津一起擠在帳篷的小小空間內。本來要趕他離開了,但是,他卻坐在門口不走,還說在看風景,叫她別吵。風很寒,加上莫狄納前一晚好像也沒睡,津心軟了,叫他進來一起躺著,誰知道,他完全不跟她客氣,連假裝推拒一下也沒有,很迅速地就溜進來躺好,讓津是又好氣又好笑,有種受騙上當的感覺。
「對不起」看著莫狄納臉上被抓傷的傷痕,她摸著傷痕,發出沙啞的道歉。
莫狄納握住她的小手,親吻了一下,按在自己的臉頰上,閉上眼睛。
她看著他的臉龐,看著看著,眼淚從眼角流過鼻樑,滴落下來。輕輕抽了聲泣,津忍不住想笑,之前還在坦納多過著平凡的生活呢,怎麼現在自己對面睡著一個像精靈一樣的男人,根本就是在作夢嘛!
橘金色的長睫緩緩上掀,一雙晶燦的橘色眼眸有神的看向了自己,讓津想裝睡都來不及,就這麼呆呆地看著莫狄納。男人的拇指抹去了逗留在女人鼻樑的淚水。
「我的喉攏好囉你睡飽飽,明天趕快回去吧。」津輕輕地說。
「我想陪妳,讓我陪妳。」
「我不想再被人誤會了,拜託你快回去吧」津很為難。
「不用擔心誤會。我已經跟鸞月說」
「謝謝你幫我這麼多,對不起我貪心的拿了很多,還對你兇,可是我不會離開桀,我還是好喜歡他。對不起。」津對他表明立場,不管他到底是怎麼想的,都不能再給對方以為自己有希望的錯覺。
「嗯,傻瓜,我知道,沒關係,我們這樣就好。」莫狄納摸了摸她的頭,「我喜歡妳這樣。」
「咦?」
「那表示妳對自己的伴侶很尊重、很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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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岸邊,一高一矮,兩個身影並臂站著。
「尊王,月族公主還是提前宣布了你們的關係了。」尤利對莫狄納說。
聞言,津用手肘撞了對方的腰際,莫狄納看向她,她笑得甜美:「恭喜你囉!」
海風,吹得橘色和黑色髮絲凌亂交錯。
瞇起眼睛望著海平面,莫狄納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無從知道他在想什麼。好一會兒,他徐徐對身邊的黑衣女子說:「采風,把小津安全送回去左翼營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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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月族前,津特地去向老人和古丹告別。
「莫狄納是妳的丈夫?」老人問。
「不,他有未婚妻了。在一起很多年。」
「那他一定是深深被妳打動了。」老人笑著說,「沒有考慮接受他?」
「那怎麼可以。」津聽了以後開心,同時更多苦惱,「不能這樣。」
「為什麼?因為有未婚妻?」
「我也有對象了。」
「哦,他怎麼想的?」
「我不知道,我還沒有機會告訴他。」
「由感情決定感情,別讓順序和規定決定感情。」老人語重心長道。
「由感情決定感情?」津似懂非懂。
「對,愛情其實很簡單。就是活在當下,享受當時兩人在一起的快樂。妳的伴侶若能協調的來就別被框架限制。」
「你的意思是可是,我還是很愛自己的伴侶啊!」看著老人的表情,津忽然理解了他的意思,很震驚:「我沒有辦法接受你的想法。」
老人呵呵一笑:「當然,要誇出自己習慣或是熟悉的圈欄,總是需要那麼一點勇氣。誰知道呢,沒有走出去過,妳不會知道那又是一個什麼樣的天地。或許,完全不是妳所想的那麼糟。」
「這個送給妳。」老人把一只破爛變形的魔煉金屬盒遞給津,說:「小心使用。」
「咦?」
「不是指這樣器具,而是妳的心。」老人說:「一旦開始武裝自己,並產生依賴,會不知不覺在自己身上越裝越多,然後,保護自己的武裝築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