桀猛然將她擁入懷中,津卻是難過的掙扎,狠狠想要將他推開:「你不要再抱我了好不好?!」她憤怒大吼:「這樣我會錯亂會以為你在乎我可是我不要安慰一夜情也好床友也罷不管你把我當什麼都沒關係我無所謂你就回去吧!也不要再管我了好不好?!」
任津大發雷霆,奮力扭動,男人的手卻緊緊箍住她不放。
「津跟我一起去。好嗎?」柔沉的聲音於耳畔低語,溫暖氣息輕噴在津的面頰上。
津整個人頓住,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麼?」
「我想要,妳跟我一起去薩野。」男人吻著她紅熱的頰畔。
「可是可是」津千頭萬緒,激動得不知該從何思考起欣喜同時思緒也跟著堵塞。
「不可能。」內心接踵湧起的現實層面的憂慮,終究戰勝這夢幻又不切實際的提議,津害怕的退卻了,她直接否定:「你現在才說,你要我怎麼馬上決定?我在這裡土生土長十幾年,我有家人、朋友我的一切都在這邊我心理根本沒有準備再說,你是堊族人,而我是坦納多不是和睦相處的兩個族群是相互仇視對立不可能」
她沒有想過,或說,她根本沒敢奢望,桀和她的感情從接觸的剎那就注定是條死路,萬萬沒想到,桀會直接在無路之地自劈一條路,也就是邀她一起前往薩野森谷到底他是一時衝動欠思慮,還是心意已決?就算從塔米塔米市到灰淪鎮再遠,還是在坦納多,搭車就到了問題不在交通和路程,而是薩野可是堊族領域敵人的勢力範圍。要她孤零零出現在被敵人環繞的環境先別說要活下去是一個問題,她在這裡的一切又該怎麼辦?
面對津單方面怪罪,桀沒有反駁,只是靜靜看著她失控發飆
心煩意亂地想了一遍又一遍,眼前除了重重難關,怎麼看都行不通,心裡的壓力讓津下不了決定。最後,她放棄了,「不行,我爸爸的療養中心打電話過來我必須要回去處理」
沒有人捕捉到,桀臉上一閃即逝的黯然,他一派輕鬆道:「嗯。別為難就做妳想要的。」說著,湊近津的唇邊想親吻她
「對不起我好像重感冒了怕傳染給你」她找藉口推開了桀有著細細鬍渣的下巴,不讓他親自己。一方面,她不想再讓自己被過多的親密情感動搖了脆弱的決心。
沒有什麼行李,津很快收拾好,和桀一同來到灰淪鎮唯一車站,雖然桀想直接送她回塔米塔米市,但,這頑強小妞說什麼也不肯。
之前冷清破舊的車站,此刻周圍意外多了許多警備一看到那些身著重裝的坦納多戰士,津的心臟幾乎都要石化了,她憂心忡忡的看向身旁的男人,桀倒是挺自在,好像那些坦納多戰士只是一尊尊雕像。倒是,遠處細碎窺探的目光,引起了他很大的注意
等待聯車時,津去了一趟廁所。廁所離候車站有一些距離,需要繞過一個荒僻的樹叢由於離開站臺要穿過一排坦納多戰士,津再三告誡,要求桀待在原處等她,不要走來走去,免得不小心引起注意。
就在她離開廁所時,在門口撞見了幾名女子,她們聚在門口聊天,一身深色低調的粗布衣著,為了防寒,全身上下裹得密不透風。
「嘿,小姑娘,是妳還記得我們嗎?」其中一人朝津發出招呼,那些人似乎是特意在這邊等她的。
招呼津的女人稍微拉開那層層疊疊的脖巾、頂了頂壓得極低的帽簷,從嚴密的遮蒙下,「是你們!」津眼睛一亮,逐漸認出他們,是初到灰淪鎮時給她關於桀的所在情報的旅人們。
「是啊妳好嗎?找到那個人沒有?」聲音粗啞的女人較為年長,目光飄忽,時不時探看四周,嘴角掛著不甚自然地笑,慢條斯理的和津攀談。
「謝謝你們,我找到要找的人了真的很謝謝你們,還好有你們幫忙」津順著年長女人的視線朝周圍望了望,隨口問道:「對了,怎麼只有你們三個,其他人呢?」津還記得那時他們有七名成員,熱鬧得很,現在,怎麼只剩下女人,而且氣氛好像有點兒怪
「呵呵呵欸那個既然當初妳受到我們幫助,現在希望妳能回報我們」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錯,津偶然瞥見旁邊另一名女人黝黑的眼睛好像閃過詭異綠光就在那一瞬間,津感到喉間一陣像被刀尖畫過的細利刺痛,彷彿有一條強韌絲線緊緊勒住了她
「嗚」津發出嗚咽,在她以為自己就要身首分家之時,那緊束的割喉力道倏地崩斷。
眼睛閃過綠光的女人無故撲倒在地什麼情況都沒及搞清楚,津的身子立刻被一股強勁力道拽離了地面,登時眼前一花,畫面急速旋轉。接著,身後響起一片混亂碰響,夾雜男女慘烈叫囂。
聲音逐漸遠離,直到恢復寧靜,只剩下蟲鳴鳥叫,她被放了下來,身後靠著斑朽的木圍欄,周圍是高過人頭的荒草
「桀」津抬頭,望向遮蔽蒼穹的高大身影。
「噓」桀注視著她,將食指按在唇瓣上,他的眼睛靈動,帶點紅光,似乎在感受周圍的變化。
津懼怕的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