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米塔米市的防禦系統是怎麼了?任憑他們飛在夜空中這麼久,卻是一點動靜也沒有......她本來還寄望自己被帶走時能觸發那些號稱敏度很高的偵敵射線,引動警鈴。希望卻像腳下漸遠的塔米塔米市一樣越來越小...塔米塔米市是坦納多城邦裡一個小而精的區域,儘管如此,防禦工作卻絲毫不含糊...公報文宣確實是這麼說的。
不久,她感覺到腳底踏上了硬實,卻是僅是一條長長的鋼骨架,從這高處看下去,下面是一層又一層鋼骨架構網格,呈錐形垂直排列,津看得是頭暈目眩,忽然,感覺到抓住自己的手微微鬆開,她緊張喊道:「不要放開!不要放開!」說罷,雙手死命抱住男人精壯身軀,什麼魔族,什麼鬼的,全拋到腦後。
整夜下來,受到的刺激太大,津渾身軟綿綿的,根本站不住,更甭談站在高空中僅有一腳掌寬的鋼骨架上。男人卻輕鬆站上頭,背後一對巨大灰藍交雜的翼翅,振了兩下,瞬間化作灰藍煙塵,掌爪縮小轉變成人的手掌,恢復成常人狀態。他低頭看向緊攀住自己腰際的坦納多女子,舔了舔嘴唇。
遠處一棟商業大樓遙遙相望,變得豆大的牆上巨鐘,顯示著現在時間凌晨三點過半。
放眼望去,沒有一個建築物高過這裡,如果沒有弄錯,這座錐形建築似乎是塔米塔米市最高地標,也是塔米塔米市近期隆重啟用的偵敵防禦塔臺,諷刺的是,現在卻被一名堊人輕易站在上頭,還綁架了一名女性市民。他們就在塔臺至高點,這整座城市的繁華盡收眼底,津根本無心欣賞
摔死又何妨?攀附吞食自己的生物又好到哪去?當津從巨大驚恐中稍稍定神才意識到這件事,登時備受打擊。
接下來會怎樣她也不知道,教師有說,過去流血衝突多來自堊族侵犯,以及他們野獸般不介意吃人的殘忍野性。不僅同族異派間,自相殘殺;對於異族,更是殺人不眨眼。
堊族喜愛殺戮。
他們會吃人。
「...你...你要在這裡...吃我嗎?」想到這,她聲音哽咽,隨著身體發抖顫動,顯得楚楚可憐。
「嗯。」男人凝著她淚盈滿眶的水眸,從鼻腔發出堅定的哼聲,沒有半點遲疑。
沒有活路了。津害怕的閉上雙眼,縮緊肩膀,十指緊緊交握在小腹上男人以虎口扣住她的下頷,將秀氣下巴提拉,她感覺一道粗重鼻息噴在脖頸,熱唇印上了她敏感緊緻的頸窩,就在銳利齒尖觸上細嫩的頸肌,「...嗯!」讓一直處於憋忍狀態的津,頓時喉心一哽,不由自主縮起脖子向後閃開,頸後卻被男人火熱的手掌拖住,略施力道給按了回來,牙齒在頸側輕囓,微小刺痛中帶有搔癢...。
時間節奏變得緩慢沉悶,風寒心更寒,想到對方的利牙隨時會刺穿自己的喉嚨,津覺得喉心乾澀發癢起來...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昨天早上明明還愉快地喝著咖啡,充滿希望的計畫一週要做的事,此刻,自己已是站在塔米塔米市最優秀的偵敵防禦塔台上,等著被消失百年之久的敵人...撕裂...
負面情緒累積容易從發炎的記憶點開始,崩潰的契機總在難以負荷的刺激下。這一天哽喉的魚刺,就從經理說她在混這件事開始...這件事真的大大傷透了她的心...雖然來到飯店只有一年多,每天每天她無不為公司、為客戶盡心盡力,每次大忙更是連飯都忘記吃,聽令加班,犧牲休假...
滿身疲憊,讓她再難自制,所有委屈頓時漫過心牆,一股腦兒全湧上來,津忍不住噴哭出來:「可是這樣我很可憐耶!!」
這一哭讓男人停下了動作,他抬起頭,默默盯著哭得渾身顫抖的女人。
「都是你...都是你不進包廂又亂丟玻璃杯子...梅爾覺得很爆炸...領班捨不得她外甥女...所以人家就只好一直去幫你倒酒...我又不是顧你一個就好了...還有包廂一堆客人,結果嗚嗚兩邊跑來跑去腳很痛耶經理還說人家在混...嗚嗚早知道!早知道...就讓那個司機載你回去就好了...我幹嘛白癡雞婆怕你被搶......你是堊族又不會死!人家到現在都沒有吃飯耶...嗚腳好痛....肚子好餓我哪有在混嗚嗚嗚...真的很不公平耶...嗚嗚嗚嗚」再也不管對方是兇殘堊族,津哇啦哇啦哭泣控訴對方的不是,一口氣將將累積的情緒全對他宣泄出來。
「別人覺得我混就算了嗚嗚我跟了經理一年多他應該很了解怎麼可以這樣對我嗚還扣掉福利金說好幫阿智的錢沒了怎麼辦啊」
「至少我的族人今晚宴會上被妳服侍的很滿意。」待到空檔,一直沈默的男人突然插了一句話。
「...咦咦?!」津訝異的仰起臉。
「妳忙了整晚,那個男的卻說妳在混?雖然我不在乎你們坦納多人的事,顯然那些人腦子有洞」他翹起拇指和食指,做出槍的手勢,抵在腦門上。
津含著淚光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這些話竟是今晚最安慰自己的話了...要是能讓經理知道多好。
「雖然我不懂...但,你們坦納多人